他又不做皇帝,當然不怕被奸臣太監給架空呀。更何況魔法塔在手,不高興就洗地呀。心情不好也洗,心情好更要洗,洗他個幾次,就問誰還敢拿事情來讓他煩心。
也就大眼魔密爾寇時常進塔來串門子,都比阿札德還要頻繁。
林曾經好奇地問:”哥,你走我家就像在走廚房一樣,就不怕被我滅掉嗎?”
大眼魔一口氣把眼珠子上插的十多根菸用觸手拿起,吹了幾個菸圈後說:”怕啥?也就一具分身的事情。這都不用十八年後,十八秒後爺又是一條好漢。怕伱咋地。”
總之那股濃濃的渣子味,這都不用懷疑這爺們是不是穿的。深淵土著想裝都裝不起來呀。
不過一人一魔也不是隻有尬聊而已。深淵方面的局勢,密爾寇已經算是地頭蛇級別的了,比阿札德這個半路出家的還要了解。
雖說林沒有打算融入深淵的環境中,但是當成八卦聽聽,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對於阿札德正在玩的大局有些理解,也對自己在深淵中的定位,多明白了幾分。
畢竟有的時候,不是自己想搞自閉,人家允許了,事情就不會跑到自己身上來。不管怎麼說,門之雙塔深淵側的這座,就是釘在深淵的土地上,很難不跟惡魔牽扯上關係。
密爾寇倒是很懂分寸,或者說牠也看懂了某人的戒心,但也沒打算戳破。所以很少把話題引到魔法塔上面來。
好說歹說,這座塔是魔法師保命的根本,保留一些機密是應有之意。雖說作為捱過毒打的大眼魔認為,以魔法師本身的戰力,到哪兒都不虛。但手裡多一張底牌,自然就多一分底氣。
這就好像魔法師也不會問跟大眼魔有切身關係的事情一樣。兩人說出口的,基本上都是別人的事情,對自己來說都無傷大雅的。
甚至趁這個時候,給別人上點眼藥什麼的,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反正別傷到自己人,旁人怎麼死的都無所謂。這種時候,一人一魔的腦電波倒是契合上了。
可是一旦事關自己的時候,不把問題問出口,這又顯得矯情了。所以密爾寇找到了機會,就問道:”小子,你說你前陣子魔法塔出了什麼問題?我本體不在這裡,也覺得膽戰心驚的。”
一人一魔的輩分是以來到迷地的時間算的。大眼魔的時間點顯然久得多,所以以哥自居。但考慮到前不久才被揍到屎尿齊出,倒也沒想過用這樣的輩分壓人,就是個稱呼而已。
不過被密爾寇問起的事情,林也感到頗無奈。說道:”前陣子做實驗,出了點小問題。這不是正在想辦法改進呢。”
”跟塔頂的大炮管有關?”
林點了點頭。其實塔頂的大玩意兒,密爾寇認得出來是天文臺等級的望遠鏡。只是有迷地側滅殺五十萬大軍的戰績在前,外型也頗像,所以大眼魔習慣用大炮管來戲稱。
點名這支望遠鏡,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畢竟這種等級的望遠鏡,就不可能拿來偷窺哪邊窗戶的春光,而是要往上頭看的。
但是深淵之外有什麼,某魔法師知道,不過他不確定大眼魔是不是也知道。所以林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我有可能會看到什麼?”
”知道。其實只要過了一定層次,都會知道那厚厚的雲層之外,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你以為老媽子擋得住惡魔作死,不去勾引那些存在的注意。”
密爾寇口中的老媽子,就是某人認知中的深淵意志了。
按照大眼魔的說法,其實深淵意志並沒有一個擬人化的型態,當然也不會直接開口跟某隻惡魔對話。但是大家就是知道這位存在,並且也深受其影響,不由自己。
既然明白了,那解釋起來就容易得多了。林直說道:”你知道望遠鏡的用途。我想過要往外看的話,難免會看到那些東西。要是引起他們不必要的關注,我自己出事不打緊,牽連整個深淵就不太好了。
”所以我想說給魔法塔上個偽裝,讓他們以為是同類,放棄不必要的注視。只是這件事情不好搞。前陣子出的紕漏,就是這方面的問題。”
密爾寇的大眼珠子半閉,用困擾的目光問道:”怎麼想著往外看呀。從迷地不行?不用非得從深淵吧。”
林笑道:”這不是想找條回家的路嘛。迷地跟深淵都能有資料的話,就能用三角定位法,找到更準確的資料嘛。”
”你還想著回家呀!”密爾寇訝道。
”人嘛,總是講究落葉歸根的。”
聞言,大眼魔把觸手上的香菸全插回眼珠子上,一口氣吸到底。感慨地說:”是啊,總要落葉歸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