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本事啊……雖然任何朝代都是從馬背上打下來的,但前人也說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如果沒有王爺這種人才,南唐哪裡守得住楚界?就算能夠強行攻佔,用不了多少時候也會有人造反。而如今潭州的繁華讓人民生活豐富,更是無人造反,這才是真正的本事。”
李弘茂被兩句話捧得找不到北,不過天涯說的頭頭是道,聽得李弘茂受用無窮,感覺自己雖然武功不好,但彷彿比那些武功好的人更有用,更有貢獻。
李弘茂謙虛道:“這個……慚愧慚愧,吃不了苦,所以只有在這方面多下一點功夫。真羨慕宗信大師,無論武功打仗,還是治國賺錢,都是天下第一,而且最讓人羨慕的就是他一點也不辛苦,帶著幾個絕世美人遊歷天下,玩樂中便將所有事情做得妥妥當當。本王也希望能像宗信大師那樣文武雙全,但是無奈武功方面確實不行啊。”
李弘茂雖然是在慚愧,但說這話的時候卻是非常驕傲。天涯聽到都想衝上去打他一頓了,就憑這個草包還敢與自己的師父相提並論?就算他承認自己不如宗信,但他把自己和宗信比,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師父。
這個草包有什麼本事?還不是趙普故意讓鹽島的商路從潭州經過,故意讓他收取過路稅金,而且這個位置也只是恰好在鹽島與大周之間,成為南唐貿易重城也是在情理之中。
貿易重城自然繁華,這一點根本不是李弘茂的本事,只是他運氣稍好,而且趙普願意把錢給他發展潭州。潭州發展起來之後,楚界其它地方生活水準也會相應提高。
雖然這幾年李弘茂基本上什麼都沒做,他還以為這是自己的本事,但是在他管轄之內人民的生活水準有了明顯的提升,這也算是一種政績,不能說李弘茂完全沒有出力。但這種事情隨便換一個人都能辦到,只是李弘茂恰好在這個位置而已。
“道長,就在那間河鮮館就在前面,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兩杯,這兩個月心情一直很壓抑,今天忽然感覺霍然開朗,沒酒可不行啊。”
李弘茂帶著天涯去往前面的會苑河鮮館,進去之後夥計一眼就認出李弘茂,熱情的迎上前來。
“這不是李公子嗎?你可有好長時間沒來了。”
李弘茂輕笑道:“做生意嘛,難免東西奔波,這裡的河鮮可是想死我了,照我平時的那些上,多來幾盤炒田螺,再來兩罈子花雕。”
“花雕?”天涯鬱悶的看著李弘茂道:“不來點燒酒嗎?黃酒喝著可沒勁。”
“燒酒……哦~難怪了,你是從渭南過來的,南唐這邊沒有燒酒。”李弘茂尷尬道:“這也確實無奈,獨孤閥原本是可以賣一些燒酒給南唐,但是因為獨孤閥的整流器被神武王耶律真所毀,現在的獨孤閥已經釀不出燒酒來了。偶爾也會有一些燒酒流入南唐地界,但燒酒基本上都被作為戰爭物資儲存起來,民間是不允許喝燒酒的。”
“哦~這樣啊。燒酒確實厲害,不但可以提熱增力,還能消腫止痛,不管是外用還是內服都是好東西。好酒之人只要喝過燒酒,再喝黃酒就沒勁了。宗信大師確實奇才,聽說他是重走絲綢之路,從回鶻那邊帶回燒酒的釀製方式。”
“外行了不是?宗信大師哪是從回鶻帶回來的,回鶻也根本沒有燒酒的釀製方式,他是從波斯帶回來的。”李弘茂輕笑道:“關於這件事情我比你有發方權,因為在很多年以前我們南唐皇宮裡就有一些燒酒,酒性太烈,所以父皇不喜歡喝。那就是波斯人進貢給我父皇的東西。那時候是真沒想到燒酒如此有用,而且喝習慣了之後遠比黃酒美味,只是當時錯失良機,要不然的話哪輪到大周打過來,我們早就打過去了,或許連大周都不會成立,早在劉承祐在位之時便將大漢給滅了。”
天涯道:“那……你怎麼知道宗信大師是從波斯帶回釀製燒酒的方式呢?”
“這個是江湖傳言,傳言說宗信大師是幾乎到了波斯的邊界,結果遇到了波斯商人,是波斯商人告訴他燒酒的釀製方式,然後他並沒有進入波斯而是回到中原。你果然是跟逍遙子太久,所以對江湖之事不大瞭解。”
天涯點了點頭,自己確實對江湖之事不大瞭解,不過……師父得到燒酒釀製方式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而且還幫他完成了整流器的最初雛形。如今師父已經退隱,當今天下會做蒸餾器的人只有自己一個。
自從獨孤閥的整流器被毀之後,天下能做燒酒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大周皇宮,這裡的整流器被做了特殊設定,只要有人想要開啟蓋子看裡面的構造,整流器全部的結構都會崩潰,到時候非但看不到裡面的設計結構,反而會毀掉柴榮最珍貴的產業。
柴榮當然不是為了賺錢,所有的酒全部都運往前線作為戰爭資源。酒的消毒效果很好,遠比一般的草藥更管用,而且可以抵抗寒冷,讓人疼痛減少,也可以增加一個人的膽量。由其是在攻城前喝上一大碗,士兵的戰鬥力直線上升。
柴榮對整流器的保護非常嚴格,幾乎不允許釀製人員之外任何人靠近整流器,包括皇后符宣懿在內。只要整流器出了任何狀況,負責的人全家抄斬,禍滅九族。這也是任何人不敢大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