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義接了一句:“好好安葬,給他立一個碑,別讓他死後無名。”
李谷想了一下,隨後點頭道:“就按趙兄弟的話辦。”
“遵命。”
李穀道:“趙兄弟,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李大人,按小弟所見,今日奪取無數物資,先把牲口宰了給兄弟們開葷,打仗首先要賞罰分明,一定要有賞有罰士兵們才有動力。劉仁贍性格極其怯懦,絕不會出兵偷襲,今天就讓兄弟們好好放鬆,無人敢來偷襲。接下來便是等陛下駕到,再商議如何攻取壽州。”
李谷點了點頭,趙匡義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原本就應該賞罰分明,雖然這一次大多數士兵沒有出到力,但畢竟是一場大勝仗,而且掠奪了這麼多糧草兵馬,總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吧。
大冬天的而且剛過完年,兄弟們都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今天倒是有這個機會,就按他說的辦也是挺好。
李谷問道:“趙兄弟,你認為應該如何攻取壽州?”
“壽州堅不可破,強取不行,只能圍困,直到城中彈盡糧絕方才取之。其實壽州事小,關鍵是守將劉仁贍,他是一個非常棘手的角色,今日與大哥攻到壽州城下,劉仁贍竟然沒有放出一兵一卒增援,可見無論什麼樣的情況劉仁贍都會堅守壽州,閉門不戰。不止如此,皇甫繼勳一直在旁保護,想要暗殺劉仁贍也不大可能。若是宗信大師在的話,一定能想到一個辦法誘敵出城,或是直接暗殺劉仁贍,強迫李璟換將駐守。但小弟兵法尚淺,只能想到圍城這個最笨的辦法。”
李穀道:“有的時候最笨的辦法也是最直接的辦法,畢竟天下誰能與宗信大師相提並論?可惜咱們那個三太子不在,他就是跟宗信學得太浪了,已經出師竟不見回朝,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對了趙兄弟,若是圍城的話,需要多少時間攻下壽州?”
趙匡義道:“短則兩年,多則三年。”
“這麼久?那何時能成大事?”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趙匡義,這麼久的時間才能攻下一個小小的壽州?那要打入金陵需要多少時間?估計自己這輩子是等不是到了吧。
趙匡義道:“李大人,對我軍有利的也只有冬季,等開春之後士兵們心繫家中良田,春雨又會將路面變得泥濘不堪,不利攻城。夏季河水暴漲,浮橋未必能撐得住,我軍不能背水一戰,必要留有後路,還要提防大唐水軍更不能戰。秋季收成,向來不戰。所以只有冬季能戰,除冬季之外,另外三季也只有圍城,只要城中糧草不絕,我軍都別想打入壽州。”
李谷鬱悶道:“光是一個壽州就這麼難搞,何時才能打入金陵?”
“李大人多慮了,只要壽州一破,我軍便能一馬平川,直入金陵,壽州之後再無障礙。”
“也對,容我再思再想,諸位將軍今日辛苦了,先去喝酒休息,一切還是等陛下駕臨再作打算也不遲。”李谷非常佩服趙匡義的軍事素養,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在場無論是範質還是李重進,他們倆都是人才,但人才畢竟也只是人才,完全無法與天才相提並論。而壽州守將劉仁贍在某一個部分確實與天才無異,只是其它部分稍顯不足。
李谷也非常清楚自己,自己算是人才都很勉強,根本無法與這群人相比。當然還有趙匡胤,他不是人才,也不是天才,他就是一個賤人。當然,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天才都搞不定,就偏偏需要賤人才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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