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真心,你若只有算計和權衡利弊,別人自然也會這麼待你。”
說著,葉初棠拉著安安的手,輕輕拍了拍。
“兒子,當帝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你坐上那個位置開始,不再信任任何人,滿心滿眼只有權術。”
“帝王心術,朝堂制衡,百姓民生,每個帝王面臨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你可以多看多學多總結,但你不能按部就班。”
“爹孃會在禪位之前,解決舊朝的所有沉痾,建立新秩序,你只需要定國安邦即可。”
“安安,你想做的事,娘不攔著,但娘也希望你能隨心而行,不被約束,就算是帝王之身被禁錮在皇城,你的心也是自由的,交想交的朋友,娶想娶的人,做自己認為對的決定。”
葉初棠輕輕擁抱安安。
“爹孃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當你的後盾和退路。”
樂樂雖然不是很懂葉初棠剛才說的那些話,但她聽明白了最後一句。
“還有樂樂,別忘了樂樂。”
祁宴舟將樂樂抱在腿上坐著,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
“你個小機靈鬼,當然得算上你。”
說完,他看向韓沖的親信。
“不準傳出任何訊息,我倒要看看,兄長和解羿都布了哪些局。”
雨一直下到次日早上才停。
破廟外的積水漫過了一半小腿,馬車的底部被水長時間泡過,有些變形。
河水暴漲,淹沒了所有通往廣陵縣的橋和路。
太陽曝曬了一日後,廟外的積水已經幹了,只留下一地泥濘。
河水也退了一些,有些路能通行了。
葉初棠看著滿天的紅霞,說道︰“明日一大早,我們就舍棄馬車,騎馬去揚州城。”
既然已經到了江南,怎麼都得去見見唐家二老。
就算宋景寧的佈局迫在眉睫,他也有能力應對他們的按兵不動。
算計她,可以。
但她可不是好惹的,當然要還回去!
祁宴舟贊同地點了點頭,“行,馬匹剛好夠用,到時候帶上必要的行李就好。”
孫楚和宋景寧的馬車都是一匹馬。
而祁宴舟的馬車因為太大,用的是雙馬。
葉初棠和祁宴舟各帶著一個孩子騎一匹馬。
韓沖的親信兩人共騎一匹。
若是快馬加鞭,只需三個時辰便能到揚州城。
但帶著孩子,不宜跑太快,明晚能到就行。
祁宴舟見時不時有鳥往樹林裡飛,起身說道︰“我去樹林轉轉,看能不能抓點野味。”
韓沖的親信聽到後,連忙開口,“祁公子,我們去吧。”
為了以防萬一,去了兩人,留下兩人。
沒多久,離開的兩人便帶來了一隻肥碩的野兔回來。
“兔子的窩被水淹了,發現了好幾只,我們便挑了隻最大的。”
祁宴舟點點頭,“去處理一下,一會烤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