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密,水霧模糊了視線,能見度越來越低。
葉初棠的心裡的不安逐漸加劇。
她沒有給祁宴舟一個答案,而是問道︰“京城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動?”
他們下江南的事,肯定瞞不住狗皇帝。
說不定狗皇帝頭腦一熱,趁此機會做點蠢事。
祁宴舟也擔心皇帝會下黑手。
這些年,南方澇,北方旱,災民遍地。
德公公只給了口吃的,就徵了將近五萬的兵。
這些兵訓練的時間太短了,雖然比普通人強上不少,可上陣殺敵只會送人頭。
但只要給這些人足夠的誘餌,他們就能豁出命去。
祁宴舟想到這,說道︰“我一直都有關注京城的動向,表面上沒什麼問題,但皇帝和德公公不是毫無手段的人,凡事小心為上。”
葉初棠不想安安和樂樂涉險,點了點頭。
“進退都可能出問題,我們就原地安頓,我一會讓孫楚去廣陵縣打探情況。”
“我的武功最高,我去吧。”
葉初棠有能力保護兩個孩子,同意了。
“也行,你去和大家說一聲,讓車夫都離開。”
她可不想有危險的時候,還得分神保護幾個累贅。
祁宴舟應了一聲後,合上車簾。
很快,三個車夫拿著工錢離開了。
三個男人將車趕得聚集在一起,方便說事。
宋景寧得知祁宴舟要隻身前往廣陵縣,說道︰“我去吧,你留下來照顧孩子。”
葉初棠聽到這話,連忙反對。
“我照顧安安和樂樂就好,阿舟的輕功好,一來一回更快。”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不等宋景寧再說什麼,就飛身上橋,消失在雨霧裡。
孫楚劍眉微蹙,覺得祁宴舟和葉初棠的擔心有些多餘。
“皇帝現在只有個虛名,沒有實權,他應該沒膽子對祁兄動手吧?”
換作是他,躲還來不及,絕不會主動往槍口上撞。
葉初棠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蠢貨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聽到這話,宋景寧笑著道︰“的確,若皇帝不蠢,北辰國也不會氣數將盡。”
孫楚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推翻北辰的新帝,何時現身?”
“快了。”
宋景寧剛說完,另外兩輛馬車的窗簾同時掀開。
葉初棠好奇地問道︰“兄長何出此言?”
“我和秦公子一直都有聯系,離開天山郡之前,恰好收到了他的信。”
孫楚趕忙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星盤大動,新帝將現。”
“你之前怎麼不說?我們都跑江南來了,若是攻打皇城,豈不是連主帥都沒有?”
宋景寧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
“秦公子沒說具體時間,我們總不能因他一封信,一直被困在天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