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本計劃依靠血緣魔法,婚姻魔法是我的提議。對此感到抱歉,害你們倉促結婚。”她停頓一下,又說:
“……我知道從你的角度看來,這可能像一場騙局,在這之前你可能甚至沒有和任何人結婚的計劃,但這真的是個好方法,我保證。我不是設陷阱幫助布魯斯騙婚。”
蘭迪有點驚訝,她沒想過從紮坦娜的角度看來是情會是如此。
“嗯,我沒那麼想?實際上,求婚的人是我。”
而那是一次心不在焉導致的口誤。結合紮坦娜的提議,這場婚禮似乎是天時地利人和之下的産物。
利特爾伍德定律將奇跡稱之為連續巧合,但接二連三的巧合真的還稱得上‘巧’嗎?蘭迪會說,那是命運。
紮坦娜的表情緩和下來。她若有所思地偏過頭。
“這讓我想起來,當我提議時,布魯斯的回答是,原來如此。”紮坦娜改變姿勢,握著魔術棒的那隻手橫在肋骨前,將另一隻手的手肘搭在其上,撐起臉頰。
她們都思考了會兒。
最後,紮坦娜說:“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更多像是布魯斯怎麼知道的你會這個時間出現在哥譚、和究竟你實際上是用什麼方式在進行時間旅行,這些我都不太清楚。”
“我有猜想,但不是最好的。我就是來這裡為你們施法,用繫結的命運幫助你能長久停留在這個宇宙中。我希望是永久。”
“我也希望如此,因為像生孩子那樣繼續生出一個又一個的新宇宙真的不在我的人生願望清單上。”
蘭迪感慨地嘆了口氣,有點惱,也有點沮喪,“天知道這條蛇的古老魔法一開始是怎麼找上我的。難道我看著像個優秀的寄宿目標嗎?我的意思是,達米安的外祖父至少是野心勃勃,它大可選擇那樣的人。我?我又不是什麼超級英雄。”
紮坦娜輕輕哼了一聲,舉起魔術棒、輕輕靠在臉頰旁。
“也許,那就是銜尾蛇選擇你的原因。它不想要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太多的雄心壯志有時容易做過頭,讓事情失控。好比拉斯。”
“可能吧。”蘭迪仍意興闌珊。
“而且,根據我查到的文獻紀載,銜尾蛇不會選擇一個不想改變世界的人成為宿主。畢竟,要是宿主不想改變現況,那就不會産生銜尾蛇想要的新世界,不是嗎?”
蘭迪皺起眉,“但我根本不想拯救世界。”
這是真的。她真的沒有這麼偉大的想法。
“這只是你現在的想法。”紮坦娜提醒她,“我們仍不清楚你當初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得到銜尾蛇的青睞。”
不可否認,紮坦娜的觀點有道理。
蘭迪可以假想,她是在世界末日,或至少是在一個比較不好的情況下得到銜尾蛇。那時的她肯定恨不得修改一切,讓世界回到毀滅之前。
“所以也許當時我想。”蘭迪說。
紮坦娜點頭,“再說了,就假設塔莉亞所言屬實,而提姆說,這是你的第三輪……”
她們雙雙陷入沉默。
片刻後,蘭迪重新振作起來。“我們就先別繼續思考這些嚇死人的事情吧。”
她站起來,笑著對紮坦娜說:“今天明明我結婚,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應該在樓下跳舞,享受一段美好時光。結果現在我們卻在這裡,討論世界末日發生的可能性、和這場婚禮究竟算不算是一個魔法騙局。這是浪費。”
紮坦娜眨了眨眼,也微笑起來。
“說得對。我們正在浪費大好時光。”她說著,朝蘭迪伸出手,“讓我重新自我介紹。”
“我是紮坦娜,迪克的朋友,來參加你和布魯斯的婚禮,當我在泰坦時,迪克時常提起妳,很高興終於見到妳本人。迪克還有我的其他隊友喜歡喊我小紮,你也可以這麼喊。”
蘭迪握住紮坦娜的手。
這就是蘭迪和紮坦娜女孩友誼的起點;要是蘭迪的人生是電影,下方有字幕、背景有音樂和旁白,那就是旁白的臺詞。
在晚餐時間結束前,蘭迪回到樓下,和還沒離開的賓客一一打招呼,證明她沒有剛結婚就死掉,這不是一場被詛咒的婚姻其實可能是)。
她在房間的衣櫃內找到一套香檳色的晚禮服,有高領,可以遮住她後頸上詭異的、目前仍隱隱發紅的魔法印記,也有優雅貼身的魚尾設計,很適合做早上那套古董婚紗的替代品。
至於這個房間為什麼有一整衣櫃適合她尺寸、也貼合她喜好的衣服,蘭迪想,答案不言而喻。這就是她的房間,她的衣櫃和她的衣服。這就是。
在這裡,蘭迪的想法是:既然都要下地獄,那不妨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