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瞥了眼布魯斯,往旁走開幾步。
她可以感覺到,布魯斯的目光牢牢盯在她身上,像是沒有實體的索套,彷佛他預測她會馬上奪窗而出,得準備好隨時撲過來阻止她,就像橄欖球運動員在球場上使用擒抱一樣。
他真是想太多了。
蘭迪才不會逃跑。她不是超人也沒有神速力,不可能跑得贏蝙蝠俠本俠,而且他們已經是法定伴侶,逃跑根本毫無意義。
在這裡,最正確的做法是:
一旦確認布魯斯膽敢玩弄她,她就利用這段夫妻關系,把布魯斯的生活變成地獄。
也許人們會認為,最好別惹毛蝙蝠俠;是的,蘭迪也這麼想。
但要是這家夥先惹毛蘭迪,那就不能怪她在兩人的夫妻生活中增添一些小小的報複。
她可以跟布魯斯的所有前任做閨密,在宴會上攀談離婚律師,讓布魯斯活得提心吊膽。她可以在外人面前演戲,讓可疑的八卦在好事之徒中傳來傳去,最終傳進各大媒體各路小報們耳裡。
她可以趁布魯斯去夜巡時,把主臥所有傢俱都往左移動三厘米;她可以重新編排檔案位置,把順序變成亂序;她可以往洗發水裡摻染劑,在潤絲裡加閃粉,在浴室地上撒些黑色短發,讓布魯斯在淋浴後驚見一地頭發,進而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快禿。
她甚至會對布魯斯的酒窖下手,她發誓。而布魯斯甚至不能責怪她,因為他們沒有簽婚前協議,整座莊園甚至整座哥譚如果他們將蝙蝠俠的領地也列入財産計算的話)她都能分一半,要是她懷孕,她可以要更多。
這裡不存在財物損毀問題。只要她將破壞範圍鎖定在布魯斯個人身上,並且從未造成不可挽回的、世界級的麻煩,那她就沒事。一旦被發現了,她就會說:她做這些都是為了增添夫妻生活樂趣,至於樂趣的定義,她參考了哈莉·奎茵。她會楚楚可憐,並拒絕被限制行動,要是她的行動開始受限,她就會在社交媒體上發曖昧不明的照片並大喊要離婚。
她做的一切將可能足以讓布魯斯從此遠離情場,守身如玉,有難以抹滅的心理陰影。而最終,當一切都結束的那時刻,蘭迪會朝布魯斯舉杯敬酒,像電影《華爾街之狼》裡的男主角。
幹杯。
蘭迪對自己的想法露出滿意的微笑。
她停下來,這才發現她一直在來回踱步。
布魯斯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似乎蘭迪的笑容讓他又迷惑又警戒。
蘭迪正了正神色。
“所以,你說你得等婚禮結束後、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做的理由是?”她問。
布魯斯皺起眉,認真地說:“我不能告訴你。”
蘭迪斜覷他,已經不在乎。
她點頭聳肩,表示理解,回:“行啊,那就這樣吧。對了說起來,昨天我們完成證婚手續前沒有簽任何形式的婚前協議,這點你是清楚的吧。”
布魯斯眉頭一抽,露出一個介於懷疑和被逗樂之間的表情。
“你想勒索蝙蝠俠?”他問。
蘭迪輕快地笑了下。
“勒索蝙蝠俠?我?怎麼會呢?”就是會,不過嚴格講起來她想勒索的物件是布魯斯·韋恩,二者仍存在著區別,“勒索不是個恰當的描述,韋恩先生。準確地說,我是想表達一個觀點。”
布魯斯玩味地抬起一道眉。他調整身體姿勢,雙臂交叉在胸前,眼裡隱約閃爍著挑戰的光芒。
“什麼觀點。”
“你要是搞我,我不會刮花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