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計程車卒太多,那些原本在劫掠和侵犯婦人的後唐士卒們都放下了手裡的財貨,開始聚集起來。
柏舟提著劍,站在街道正中,四周堆滿了屍體,下面一層是老百姓的屍體,而上面一層是士卒的屍體。
那些士卒們手中拿著盾牌和環首刀,將柏舟圍住,他們想要衝上來,但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裹足不前。
他們本來就是潰兵,在戰場上被嚇破了膽子,沒有那種死戰不退的勇氣。
柏舟面無表情,冷淡地看著他們,手中的黃金劍上緩慢地滴下了一滴血珠。
那是劍上的最後一顆,黃金劍再次變得乾淨整潔,光澤照人。
柏舟動了,站在前面一排計程車卒們瞬間便倒了下去,然後是第二排、第三排。
士卒們被她那宛如殺神一般的衝殺嚇破了膽子,大叫一聲,丟下手裡的兵器就跑。
柏舟沒有追,這支潰兵太多了,前方還有不少人,他們還在劫掠和屠殺。
她要阻止他們。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士卒了,她發現自己從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有一絲絲的難受,到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彷彿她殺的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是遊戲裡的一個個小怪,死了還會再重新整理出來。
戰爭會改變一個人嗎?
會的。
當一個人常年行走於行伍,以戰爭為生,就會對死亡變得麻木。
「你就是那個劍客?」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柏舟抬起頭,看見一大群士卒拱衛著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他的鎧甲也已經殘破,臉上也滿是血跡,但他那雙眼睛閃爍著狼一樣的光。
「閣下實力超群,劍術精妙,何故隱居於市井之中,不如投在我的麾下,哪怕你是女子,將來依舊可以封侯拜相。」
柏舟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城牆上面,這個校尉在縱兵劫掠的同時,也在小鎮的城牆上駐防,也不知道是要防備誰,或許是防備追兵,又或許是防備別的潰兵。
五代十國這段歷史之中,不過是藩鎮軍閥之間,你打我我打你,有的時候還會自己打自己。
「就是你下的令嗎?」柏舟問,「是你縱兵劫掠,屠殺城中百姓嗎?」
那校尉的神色未變,道:「閣下是來為城中百姓求個公道的?」
柏舟搖了搖頭,直直地看向他:「不,我是來殺你的。」
然後她便提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