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民這才鬆了口氣,臉色更加慘白,道:「小哥,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本事。你要是能當我的孫女婿該有多好?」
聞君止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道:「傷得很重,需要急救。」
他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你需要輸血,如果半個小時之內不能輸血,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但他們都知道,只有縣裡的醫院有血包,從這裡到縣裡的醫院要走五六個小時,他撐不過去。
「我不行了。」老山民道,「我活了七十多歲了,已經活夠了,只是我那孫女還年輕,小哥,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救救她,帶她走出森林,回到咱們的寨子裡去。」
「好,我答應你。」聞君止道,說著便飛身來到了山坡之下,將渾身擦傷,已經暈過去的少女帶了上來。
他掐了一下少女的某個穴位,那少女渾身一抖,睜開了眼睛。
她一看到聞君止,就警惕地抓起了旁邊的一塊石頭。
「丫頭,這位小哥是好人,是他救了咱們。」老山民連忙道。
丫頭撲了過來,滿臉是淚:「爺爺!」
老山民道:「丫頭,我不行了。小哥已經答應我,會將你送回山寨。」
丫頭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走,我要和爺爺在一起。」
「傻孩子,爺爺一輩子都在山裡刨食,如今也到了迴歸山林的時候了。」他輕輕摸了摸丫頭的腦袋,「孩子啊,以後好好聽你阿爸阿媽的話,別再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了,外面很危險,有很多……壞人……」
老山民輕輕嘆息了一聲,就像是撐著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消失了,腦袋歪了過去,睜著一雙眼睛,斷了氣。
「爺爺!」丫頭髮出淒厲的嘶吼,死死抱著老山民,哭得撕心裂肺,雙肩不停顫抖。
聞君止也嘆息了一聲,走上前去,輕輕的按住少女的肩膀:「老人已經走了,節哀。」
說完,他伸手去撫老山民的眼睛,想讓他閉上眼。
可就在他的手指頭觸碰到老人的眼皮之時,原本已經死亡的老山民忽然暴起,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而與此同時,丫頭的眼中也突然爆發出一道精芒,手中多了一件武器,那是一把成年人食指粗的小刀,刀子狠狠地捅向了聞君止的胸膛。
這是一個殺招,任何人在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是心神放鬆的,不會對一個剛剛死去的老人和一個失去至親的女孩有半分的防備。
他們必然會贏。
然而,他們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老山民的一掌打出去,沒打到人,打到了對面的一棵大樹,將那棵大樹直接給打斷了。
那可是三人合抱粗的大樹。
而少女手中的小刀也刺了個寂寞,連她自己都差點因為用力過猛摔出去。
剛才還奄奄一息和柔弱不能自理的祖孫倆忽然就跳了起來,身形矯健。
他們警惕地環視四周,見聞君止正站在對面大樹的一根粗壯樹幹上。
聞君止似乎並沒有半點的驚訝和駭然,眼底滿是平靜,彷彿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切。
老山民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殺你的?」
聞君止道:「你們的演技的確很好,如果去混演藝圈,能拿影帝影后,只可惜,一切都太巧合了。而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
「你的這個局佈置得很精妙,先是在市場上用一張楓鬼的皮引我入套。」
「但你知道我不會因為這個就信任你,所以你引導這些進山尋找靈物的冒險者,故意讓他們綁架了你和這個少女,將他們帶到這裡,在我面前演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
「只是這個局裡有個小插曲,你本來以為我會一開始就出來救你,但我遲遲沒有出現,而那群冒險者已經準備對你們下手了,你只能用磕頭讓自己流血,野獸對血腥味很敏感,可以招來野獸,幫自己脫身。」
「你又故意讓自己受傷,營造出了即將死亡的假象,這會更加降低我對你的警惕。」
「等到交代完了後事。你在我面前斷氣而亡,這個時候我對你的戒心就會徹底消失。」.
「這就是你殺我的最好機會。」
老山民微微眯起眼睛,道:「好一個聞君止,我今日選擇來對付你是正確的,像你這樣聰明的人,不能留。」
聞君止輕笑了一聲,道:「因為我能幫助柏舟對付你,所以你要先一步殺了我,讓小舟失去最大的助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