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說：「天上哪裡有人間快樂？天上有不少仙君，我昇仙之後還要侍奉他們，比人間更苦。我只要長生不老就行了。」
當時的人稱讚他不求名利，就像人間那些隱士，而不像那些汲汲營營只為升官的追名逐利之徒。
但多年之後，白石先生還是昇仙了，陶弘景在《真誥》中說，白石先生成仙之後，為東府左仙卿。
此時，戴面具的男人拿出了一張字條展開給聞君止看。
字條上面寫著：《太素傳》雖然是修仙秘籍，極為難得，但也只有悟性極高、身有仙緣的人才能修行，普通人就算熟讀於心，也只是一本普通道書罷了。
聞君止道：「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不管我能不能修行，我都不會找你退貨的。」
面具男人沉默地提起了箱子，轉身走出屋去。
他離開之後，劉宇急匆匆地進來，道：「聞先生，這本秘籍既然不一定能修煉成，對方會不會用假的來騙我們？」
聞君止翻開書頁，目光在第一行字上掃過。
書裡的內容極為艱澀，哪怕是學古文的專業人士來閱讀，也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讀懂。
但聞君止竟然看一遍就懂了，而且隱隱之間他還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在躁動。
他合上書，對劉宇說：「不用擔心，這本書不是假的。」
他又頓了頓，道：「此人是「包打聽」組織的人，別看這個組織的名字很俗氣，他們的能量很大，沒有他們查不到的秘密，只要你出得起價錢。」
「而這個面具人又是包打聽組織裡面最神秘的人，他專門售賣修行秘籍，沒有人知道他的秘籍是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手中到底有多少秘籍。」
「但從來也沒有人懷疑過他手中的秘籍是假的。」
劉宇這才放心，道：「這就好。」
「生意上的事情，你先幫我處理著，我要閉關一段時間。」聞君止吩咐。
「是。」劉宇答應一聲，退了出去，聞君止的手輕輕放在書上，眼神堅定，如不動之山嶽。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變強。
而在城市的另外一邊，一座窄小的公寓之中，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回了家，他取下了頭上所戴的帽子，掛在已經搖搖欲墜的衣架上，開啟了書桌上的電腦。
電腦上出現了八個小畫面，進入了多人視訊通話。
那些人全都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樣貌。
「鄭秋明死了。」戴帽子的男人，也就是洛茲對著視訊會議裡的眾人道。
當初鄭秋明決定向柏舟復仇之前曾找過他，想要拉他入夥，但被他拒絕了。
「他死得很慘。」洛茲繼續道，「據說他藏在鬼畫之中，還是被姓柏的那個孫女給找到了，將他殺死在了鬼畫世界裡，變成了一個紙人。」
柏爺爺從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真名，江湖上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姓柏。
「不可能！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在被交換了靈魂，遠在國外的情況下，還能進入鬼畫的世界！她要是有這樣的神通，我們早就被她一網打盡了。」其中一個玄術師道。
「她做不到，並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另一個玄術師說，他們的聲音都很奇怪，聽起來不男不女，應該是用了變聲器，「別忘了，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隱世家族。」
「又是這個隱世家族，都說了幾十年了，誰見過這個隱世家族？這個家族根本就不存在，是姓柏的故意放出的訊息，震懾我們，想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找他報仇。」
「如果沒有這個隱世家族，你怎麼解釋這爺孫兩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有人反駁，「還有一點，姓柏的根本就沒有結婚，也沒有生過兒子，她哪裡來的孫女？」
「我們不是早有猜測嗎？這個孫女是收養的。」
「雖然是收養的，但不一定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否則當初那個姓姚的女人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要把孩子交給他。」
「那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這個叫柏舟的小女孩兒，是隱世家族柏家其他子弟的私生女，她的父親在家族中身份超然，但為了名聲，她的家族不允許她認祖歸宗，因此只能交給姓柏的撫養。」
「不然你們怎麼解釋她一年之前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短短的一年之間就突飛猛進，修為達到了開光境？你們誰有這樣的本事？」
眾人一下子沉默了。
這的確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