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冷淡地望著她,道:「我這店鋪不就是做的鬼的生意嗎?」
說著,她身後的安樂壽衣店店鋪門忽然發出吱呀一聲響,緩緩地開了。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吹起了牆上所懸掛的兩件壽衣,衣袖飄飛,裙角浮動,看起來就像兩個漂浮在半空,沒有雙腳的惡靈。
李太太打了個寒戰,覺得後脊背有些發涼。
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她:「你,你到底去不去?」
柏舟瞥了她一眼,說:「你兒子沒有告訴你當時發生了什麼吧?」
李太太滿臉的警戒和疑惑。
柏舟道:「你兒子確實被妖怪纏上了,不過纏上他的是一隻蛞蝓精,那隻妖怪已經被我給消滅了,但你兒子接受不了曾經和蛞蝓精一起睡過,看破了紅塵,要出家。」
李太太的眼睛一點點慢慢睜大:「你,你胡說?蛞蝓也能成精?」
「蜈蚣蜘蛛都可以成精,蛞蝓成精不是很正常嗎?」柏舟道,「你可以去跟你兒子打聽打聽我的本事。」
說著,她一腳重重踏下,路邊的一塊地磚咔擦一聲,被她踩碎成了好幾半。
李太太嚇得渾身一抖,連連後退。
「你,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我要是少根毫毛……」
柏舟又咔擦一聲踩碎了一塊地磚。
李太太臉上的肉都抖了一下,遛得飛快,一邊逃還不忘一邊放下狠話。
「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走著瞧吧。」
李太太跑遠了,柏舟搖了搖頭,對於這種色厲內荏,不講道理的女人,還是別跟她講道理了,直接上物理吧。
柏舟以為她會找些街頭混混來自己的店裡鬧事,或者找幾個人假扮顧客給她找麻煩,但事實上她想多了。
李太太回去就找到代允,問了事情經過,代允當時就嚇得臉色鉅變,一邊嘔吐一邊嚴厲警告李太太,千萬不要去招惹柏舟,那個女人砍妖怪一刀一個,那隻蛞蝓精被她一刀劈成了兩半,地上到處都是粘液。
他又指了指被砍塌了半邊的牆壁,說那就是柏舟乾的,如果不怕死,儘管去鬧。
那晚他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特安局的人都走光了,他便以為牆是柏舟砍的,差點嚇尿。
李太太嚇得馬上離開了大容市,連夜坐飛機跑的,生怕柏舟來找她的麻煩。
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平靜,柏舟給聞君止打過幾次電話,聞君止接了,說自己在國外度假,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柏舟心想這樣也好,沒了經紀人,她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每天就做一下壽衣,煉煉靈藥,修煉一下功法,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但她不知道,一場新的危險正在悄悄靠近。
大容市南邊,接近大雲市的一座小縣城裡,已經到了半夜子時,今晚沒有月亮。
開夜啤酒的路邊攤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擺在門外人行道上的六張桌子坐滿了人,老闆拿著一口大鐵鍋,正在炒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