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完成了斬首任務的水從月,卻是沒有半分反應,掉頭再次殺入力士群中,支援仍在廝殺的無畏軍士卒。
吳亙見狀大喜,剛要效仿水從月的做法,準備突刺布開,忽然身後的牆頭上鼓聲大作。
回頭一看,吳亙不由駭得臉色發白,原來姬嫣沿著坍塌的石牆,竟是直接催馬上了牆頭,再次擂起戰鼓。
要知道,此時寨子中亂成了粥,到處都是流矢飛箭,萬一哪支好巧不巧要了這個姑奶奶的命,自己怎麼與姬夜交代,還怎麼好意思再在鐵手行省呆下去。
戰場上有時候很邪門,百戰不死的悍將,有時候也會陰溝裡翻船,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兵,或是不知從哪裡射來的箭給取了性命。
這個祖遠通在幹什麼,跑哪裡去了。吳亙剛想掉頭,只見姬嫣身前有一道身影出現,斬落了飛向其人的箭矢。
還好酈其在,吳亙鬆了口氣,既然如此,拿命來吧,布開。隨著鼓聲再次響起,寨子上的無畏軍俱是精神一振。
反觀山賊,由於車突被殺,士氣陡然降落了不少。吳亙躍過亂遭遭的人群,一步來到步開的身前,二話沒說一刀砍下。
步開使的是軟鞭,就如他的人一般。見吳亙殺來,一面趕緊叫牛也支援,一面揮鞭向吳亙甩去。
軟鞭纏繞在斷刀之上,噴出幾股白煙,就好像鞭子拖在地上沾染了灰塵,激盪之下這些塵埃又飛了出來。
可吳亙不一樣,驟然看到這些看似平常並無異樣,與無畏軍耍的生石灰相差無幾的白煙,他心中就知道,遇到同行了,放毒的同行。
這個該死的步開,吳亙心中咒罵道,趕緊斂息閉氣,防止吸入毒煙。斷刀刀芒暴漲,吳亙一口氣連斬三刀,硬生生把其軟鞭斬成三截,在布開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要不是這個陰人退得快,吳亙本可以像水從月一樣,痛快淋漓的將其一刀兩斷。
剛想上前,吳亙忽然感覺有些眩暈,步子滯了一滯。
“狗奴才,我這藥沾在身上亦會起效,越運氣發作越快。”布開狂笑著從袖中掏出兩根鋼刺,向著吳亙撲來。
身體剛剛躍起,一個銅錘從遠處飛來,正好砸在其背上。撲通,布開摔倒在吳亙身前,正好落在了斷刀的刀尖之下。
原來是寶象與程節等人攔住了牛也,見吳亙行動遲疑,寶象將手中的銅錘當暗器拋了出來,沒想到卻一擊建功。
此時的寶象,已是化作四臂,拎著兩把斧子兩把銅錘,活脫脫神廟裡神像模樣。
“我願投降。”不等吳亙有所動作,刀尖下的布開尖聲大叫道。等手下人將布開結結實實捆綁,又在其腹間插了一支鋼釺後,吳亙冷冷道:“叫你們的人投降。”布開此時已是疼的臉色發白,雖然沒有死,但這鋼釺入體,硬生生阻斷了氣血的運轉。
衝著四周大喊幾聲後,果然有不少的馬賊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寶象那邊,在幾人的合力圍攻下,牛也已被程節的斧頭給生生敲暈。
三名匪首死的死,降的降,寨中的廝殺自然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院子中除了死人,就是蹲在地上抱頭投降的馬賊。
吳亙與水從月、寶象招呼了一聲,準備帶人前往小寨的方向,攔截來援的馬賊。
水從月瞟了吳亙一眼,
“你是寨主,別事事當先,我與寶象去就是。”吳亙面色一僵,水從月還在為自己方才以寨主身份乾綱獨斷,搶了首攻之事耿耿於懷。
無奈之下,加上軍情緊急,吳亙只得讓二人聯手帶兵前往山外,不過卓克等人卻是留下了。
當初將凌雲八騎配屬給寶象,正是考慮到他修為較低,所以才派些好手相助。
既然有水從月在側,倒是用不上這幾人了。哈鷹興奮的走了過來,
“寨主,寶校尉這找錢的本領著實不一般,一衝入寨子,他就帶著我們直奔一個山洞,在洞裡發現了賊人的倉庫,裡面的靈玉金銀數不勝數。”吳亙一聽也興奮起來,偷偷看了看站在牆頭上,已是停了擂鼓,正向著山外張望的姬嫣,
“你們幾個帶些兄弟,先揀值錢的挑選一下,藏在後山上。記住,不要讓祖遠通的人發現。”
“知道了。”哈鷹拉著卓克,掉頭就往寨子後跑去。剛跑了兩步吳亙就又喊道,
“知道什麼值錢吧。”
“知道,靈玉嘛。”哈鷹衝著吳亙扮了個鬼臉。吳亙鬆了口氣,揮揮手讓二人滾蛋。
這次出戰,可是掏空了自己的家底,若不能有所補償,吳亙可就真破產了,只能想辦法扮馬賊去打劫那些小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