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長得十分漂亮,長毛柔順,一看就是有人豢養,不是在外流浪的野貓。看到吳亙過來也不逃走,反而是悠閒得梳理起了身上的毛。
吳亙伸手向白貓的頭摸去,手剛伸出,白貓喉嚨中發出威脅的嘶嘶聲。吳亙不為所動,手繼續向前伸去。白貓眼中放出綠色幽光,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
聲音一出,吳亙只覺著魂火一陣盪漾,四周一下冷了許多。這種冷與天氣無關,是直入神魂深處的那種冷,就好像吞下了一口冰,從裡向外散著寒氣。
四周變得寂靜,一切都好似變得靜止。吳亙的臉色難看起來,眼中漸漸露出殺意。忽然,右手上的臂韝亮起,放出柔和的白光,如球一般向著四周擴散。
白光所到之處,那種寒意頓時煙消雲散,一切恢復如常。
白貓奇怪的盯著吳亙腕上臂韝,半晌才口出人言,“你身上怪東西倒是不少。”
嘭的一聲,暮從吳亙手腕上彈出,衝著白貓大叫道:“你才是怪東西呢,一個化形的貓妖,別以為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在我面前囂張,信不信小爺把你魂兒拘了出來,扔到狗身上。”
白貓冷笑幾聲,“一個小小的靈獸,也敢口出狂言。”
“查德,不服,練練。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論吵架鬥嘴,暮向來是不怵任何人的。
“練練就練練。”白貓往後退了一步,身體弓起,尾巴上的毛炸了開來。
眼見形勢不對,吳亙只得把暮拉了回來,“如此良辰美景,兩位俱是異靈,何必如此。這裡還有個凡人呢,你們這麼一打,他還有活路?”
白貓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楚喜,倒是率先收了氣勢,重新蹲坐在桌上。暮嘟囔了幾句,眼見對方並無對戰之心,便也無趣的再次飛回吳亙的手腕。
吳亙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浣紗女,沒想到你的真身竟然是隻貓。”
白貓瞪了吳亙一眼,身體旋轉起來,一陣煙霧過後,化為女子模樣。一襲白色抹胸裙,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根紫色的腰帶勒緊細腰,讓身段更加窈窕,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波光流動,
浣紗女坐在桌前,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紅唇,嫵媚之態盡顯。斜瞥了吳亙一眼,指著桌上的楚喜道:“想拉人下水也就罷了,為何要拿我下注。”
吳亙乾脆坐在了她的對面,輕笑道:“能讓這個傻瓜如此傾心,果然不是凡物。不過這種魅惑的手段就別耍了,家有佳人,萬千繁花,我獨愛她一枝。聽說你可是黑塔老爺的心愛之人,能從奴隸走到如今這等地步,果然手段非凡。”
浣紗女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喜,伸手拿過楚喜的杯子,倒了杯酒飲下。
“你一個人族孤身到此,還處心積慮想著潛入萬戶府,實在是居心叵測。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放下酒杯,浣紗女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吳亙。
“一個被人養在籠中的金絲貓,難不成怕我害了你的主家。”吳亙譏笑道。
“你若是能將黑塔家扳倒,我求之不得,你以為被人養著,整日裡與一幫粗鄙之徒脅肩諂笑好受嗎。若不是無法脫出,我豈會寓居於此當一名賣笑的優伶。”浣紗女恨恨道,仰頭抓起酒壺灌了一口。
卻不想壺中酒盡,只餘幾滴緩緩從壺嘴落下。憤恨的將酒壺一扔,向吳亙伸出手,“酒來。”
看著對方白皙的脖頸,吳亙又取了一壺酒過來,“你可聽說過無尾賊。”
浣紗女將頭一扭,一臉詫異,“難不成你就是那個殺了黑塔松寒的傢伙。”
“然也。”吳亙自得的點點頭,“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有與黑塔家掰掰手腕的實力。”
沉默片刻,浣紗女搖頭道:“我不信,黑塔松寒可是五境的實力,你如何能殺得了他。”
“殺人需要靠境界嗎。”吳亙看著對方,似笑非笑,“殺人不是擂臺比武,一板一眼分個高低。殺人靠的是智慧、手段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境界只是實力的一部分。但凡是人就會有弱點,以此而入,往往看起來很可笑的手段,反而會起到很好的效果。”
指了指桌上的楚喜,吳亙慨嘆道:“如這樣一個性子剛硬的人,竟然也有浣紗女這個弱點。若想對付他,倒是可以從你身上入手。”
浣紗女神色複雜的看著楚喜,幽幽嘆了一口氣,“別動他心思,我可以助你。”
吳亙搖了搖頭,“這可由不得你我,能動他心思的只有他自己。”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浣紗女方開口道:“即使他願意跳入火坑,也請保住他的性命。”
“可以,自無不可。”
“你叫什麼名字。”
“吳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