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一介女流,居然能夠讓太子殿下記住,實在深感榮幸。”
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素雅極了。
“哦?即為一介女流,又為何要進男人的戰場?”嬴子弋這話,似有所指。
田言略感到意外,想不到秦太子知道自己身份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這動盪的末世之中,無論是誰都無法置身事外,又有何男人女人的分別?”田言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這時,本被嬴子弋推倒在地上的少女再度爬了起來,不甘的再度攻向了嬴子弋。
以少女的身手,根本無法傷到嬴子弋的分毫。
嬴子弋躲避著,如一隻在逗弄著獵物的野獸一般。他身影飄忽,一邊躲,一邊對著不遠處的田言說道:“農家此來蜀山,又是為何?你不顧身體,前來峰頂,又是為何?”
嬴子弋連連兩問,田言卻是隻有一句話,“來為帝國效勞!”
“是麼?田光不是一直在為昌平君效力,怎麼現在又要為帝國效命。如此反覆,可不向是他的作風啊?”
少女如疾風一般的攻勢下,嬴子弋猶有餘暇的說道。
蜀山的趙老在一旁,觀看著這副場景,秦國的太子似乎沒有打算傷害小虞的意願。要不然,剛才的一輪進攻之中,小虞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田光已經不是農家的俠魁了!”少女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塊神農令,說道。
“哦?難道你們農家也已經撥亂反正了。”
“田光大逆不道,膽敢率人襲擊太子殿下。農家上下得聞此事,義憤填膺,六堂堂主合謀之下,當即罷黜了田光。至此,我農家的神農令暫時由我保管。”
從來只聽過棄車保帥,農家這一手棄帥保車,用的還真是新穎。
“哦?那麼你不遠千里來到蜀中,可是為了投效本王?”
“農家此刻,已經效力於長公子扶蘇麾下。太子殿下與長公子殿下兄弟一體,想來也沒有什麼分別。”
“說的好。”嬴子弋推開了小虞迎面而來的一掌。他雖然這麼說,可是缺不明白田言為何要來這裡?
“小女子這趟前往蜀中,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田言如此說道。
“什麼事情?”
“我農家的叛徒究竟是誰?”
“可有所得?”
田言首度,將自己的目光離開了嬴子弋的身上。她看向了遠方,說道:“勝七是我農家有數的高手,想不到卻是投靠了外人。怪不得我農家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人的眼睛。”
嬴子弋一掌回落,再度將小虞打向了遠方。長老一個箭步,接住了小虞的,借力緩衝,退後足有十步之遠,才堪堪支止住。
嬴子弋轉過身來,走向了田言。這個女人可是意外的膽大,這樣前來,赤裸裸的挑釁著,難道不怕自己一個不爽,她性命不保麼?
“有意思,農家六堂十萬人馬,現在卻要靠著一個女人來撐門面。”
聽聞嬴子弋此言,田言卻是神色不動。“農家上下必將謹守本心,為帝國效力。”
“是麼?但你知不知道,農家有十萬人。十萬人,十萬心,這其中又何止一個勝七有異心?”嬴子弋一笑,面容湊近了田言,逼迫道。
看著秦國太子俊逸的面龐,他鼻中的氣息甚至已經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田言別過了頭,不與嬴子弋直視。“太子殿下可否示下?”
“誰知道呢?”看著對方示弱,嬴子弋拉開了與田言之間的距離。
“或許是六堂堂主,或許是他們最為信任的手下。又或者六國覆滅之後,投向農家的人馬。昌平君佈局甚遠,然而他畢竟已經死了。帝國一統天下,人心思異。沒有了昌平君這樣一艘艨艟鉅艦,農家光是靠著田光,又能夠走多遠呢?”
“農家不止是田光,還有我。”田言看著嬴子弋,雙眸之中精光畢現。這一刻,女子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股不下於人的傲氣。
如梅花一般傲寒而立的女子,讓嬴子弋眼前著實一亮。他伸出雙指,指間觸向了田言的額頭,“既然如此,本王就給你這個機會。天下如局,應手者寥寥。你能夠下幾步,本王可是著實期待著。”
秦太子霸氣四露,田言的心中卻是有著一股異樣的感覺。諸般感情混雜,就連田言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最終她將心中種種都化為了一句話,“小女子多謝太子殿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