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皮糙肉厚的壯漢,穿著布鞋布衣,坐在一個破板凳上,面前一個大鍋,煮著豬肉。他徒手撕了兩塊遞給李折寒和周鶴安,一點也不怕燙。
“我叫孫天。自家養的豬,挺肥的,嚐嚐。”
要不是有人提前介紹過自家掌門的名字,李折寒真以為眼前漢子,只是個農家大漢。
李折寒和周鶴安對視一眼。這種不明不白情況下,倆人都沒什麼胃口。但掌門盛情難卻,只得接過來吃了一口。
孫天倒不見外,捧起一個豬腿狂啃,豬油流滿前襟,毫不在意,幾口竟將豬腿啃完。
“怎麼樣,香吧?”孫天問道。
李折寒吃了五六口,周鶴安斯文,吃得慢,只吃了一小口。
孫天笑道:“到底讀書人,吃東西比我們這種莊稼漢文雅多了。”
李折寒道:“孫掌門可能認錯人了,我這位兄弟不是讀書人。我二人在外做生意,不幸野荒遇妖,逃跑匆忙,連通關文牒也弄掉了,迫不得已才藏入貴派的商隊進城,請孫掌門見諒。”
“呵呵。”孫天盯著李折寒道,“聽說你殺了一隻虺,你這種人才,白仲逸那小子怎麼不提拔你到他隊裡?”
李折寒心中一驚,知道這幫人仔細調查過,他和周鶴安的身份是不可能瞞過去了。
既然對方提了白仲逸,他也順勢試探問道:
“哦,掌門認識白隊長?”
孫天倒也不避諱,頗有微詞道:
“認識。本派的貨都是從白家拿的,能不認識?就是白家不該將龍笛交給白仲逸,這小子太謹慎太算計,成不了大事,怎麼幹得過鐵水幫。”
李折寒道:“掌門說話倒是坦蕩,不怕這幾句話被我傳到白大人那裡去?”
孫天哈哈一笑:“我對他什麼看法,白仲逸那小子心裡敞亮。他精著呢,大家互相利用而已,犯不著起衝突。”
李折寒心生幾分佩服,這孫天為人倒頗有幾分氣度。
李折寒道:“我和這位周兄弟,確實當過戴鐐的,和白大人也認識。只是不明白,孫掌門想認識周兄弟幹嘛?”
孫天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鐵坤偷雞不成蝕把米,逼你們妖丹秘方,結果人失蹤在妖窟的訊息,已經在幫派間流傳開了……”
李折寒一愣,事情比想象中傳的快,不過好在,只是說鐵坤失蹤,沒傳他死掉。
孫天道:“你了不起啊,既能屠虺,又能鬥得過鐵坤,智勇雙全啊。”
孫天這幾句話頗有讚許之意,但話鋒很快一轉,他眯眼盯著李折寒道:
“老實告訴我,你們殺了鐵坤吧?”
李折寒搖頭。
“鐵坤包圍了我們,我們運氣好,有兇猛妖獸來襲,我們趁亂逃掉,鐵坤等人怎麼樣,我們不清楚。”
孫天根本不信。“呵呵,就這麼簡單?”
鐵坤已死的事,李折寒現在必須對任何人隱瞞。“就這麼簡單。”
孫天道:“那妖丹秘方呢?究竟有沒有這玩意?”
果然,這孫天請他們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秘方。想必鐵坤的事傳開,很多人也重新對周家妖丹秘方感興趣起來。
畫了周鶴安畫像的幫派,可能不止獨風派一家。
“沒有所謂的秘方,一切都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