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盤算,他自己是丁等獵妖師,擁有操縱兩隻虺的實力,這六個鐵牌子聯手,未必能打贏他。
陳鐸微微一笑,卻掏出一袋銀子。
“我想周隊誤會了,您是我們的長官,我們不是來找您打架的。我們白隊說,只要周隊願意指認鐵坤、黃聞、田福達,您的債他幫你擺平,白家最不缺錢。”
周淳一愣,萬沒想到白仲逸是要拉攏他。
“可是,如果你們讓我指認,我不就把自己搭進去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陳鐸胸有成竹道,“你去自首,所裡會寬大處理,定個幾年罪就能出來。但如果還不上債,東躲西逃的日子可不好過。我相信周隊知道怎麼選。”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交易。周淳確實知道怎麼選。
……
這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
經常有達官貴人走官道,為了安全,專門聘請獵妖師護送。
白仲逸當然不是找李折寒執行任務的。但他對黃聞的說辭很直白,李折寒是他的人,他想磨練提拔。黃聞自然無意見。
李折寒心中猜測,白仲逸是想對黃聞下手了,借任務討他出來,好和他商量計劃。
事實確實如此。
“我已掌握關鍵證據,並呈給所鎮妖使。明天,”白仲逸道,“我會帶人來抓黃聞、田福達,到時你和我裡外配合。”
“你們查到了什麼證據?”
“哼,陳鐸查了那天形跡可疑的丁等以上獵妖師,周淳嫌疑最大。”
“周淳是?”
白仲逸道:“十二隊副隊長。這人獵妖確實有兩下子,但是品行不端,嗜賭,所以作為丁等獵妖師,一直沒提拔為隊長。平時和黃聞關係是不錯。那天他一整天都不在所裡,也沒有出去執行任務,聽說身體不適請了假。
但他那天沒在家中。我們打聽了左鄰右李,有人看到他一早就出門了。
基本能確定是他。陳鐸找到和他走得近的賭友,說周淳欠了一屁股債,很缺錢,可以推測他為了錢鋌而走險,受僱於鐵家。但事搞砸了,鐵家肯定不買賬。我便讓陳鐸籠絡了周,週會幫我作證指認。”
想不到在背後操縱兩隻虺試圖殺死他們的人,真是所裡的人,還是一個賭徒。
李折寒道:“鐵坤究竟想對周鶴安做什麼?他清楚嗎?”
“這個他不清楚。他接到的任務,就是殺死和周鶴安隨行的人,但很奇怪,鐵坤不准他殺周鶴安,只要嚇嚇即可。”
這確實蹊蹺,周鶴安身上必有秘密。李折寒道:“大人,查出周鶴安的身世了嗎?”
“查到了。我託衙門的關係,翻了他的戶籍。周鶴安的母親在撒謊,周祖上根本沒人經商。說了你可能不信,周的曾祖父是個金牌子,甲等獵妖師,是初代州主左膀右臂,協助建立肅州,被初代州主封為龍笛第一任城主。”
“什麼?!”
李折寒這一驚可委實不小。
“確實功德顯赫啊。只不過他曾祖父之後,周家就一代代沒落了。周鶴安的祖父沒搶到城主之位,只是當了鎮妖所丹妖部總管。周的父親就更不行了,只是一個普通的鐵牌子。而周鶴安,你也看到了,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
白仲逸道:“我也查了周鶴安的曾祖父,叫周遠輝。這人不簡單,可以說是個傳奇人物,據說他煉出一種妖丹,食之能增長一年妖力。
有人說他將這妖丹秘方流傳給後代子孫。有人說失傳了,不然周家後代怎麼都能力平平。眾說紛紜。但我想,鐵坤盯上週鶴安,應該和這秘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