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虺的腦袋又在塔內遭受火藥炸烤,好不痛苦慘烈,真如李折寒所言,進不得也退不得。它的腦袋只得在哨塔底層橫衝亂撞。
到底是兇級妖獸,在如此困境中,虺也堅持了良久,底層快要被它腦袋撞塌,亦令眾人心驚肉跳。
李折寒叫聲“不好”,大聲喊老八下來,並命大夥迅速從二樓窗戶跳出。
當眾人接住毫無功夫、最後跳下的周鶴安,伴隨著虺的一聲震耳哀鳴,以及持續的爆炸聲,高達十丈的哨塔轟然倒塌。
虺半個身子被埋在塔磚之下,不再動彈。
但眾人依然不相信,這麼可怕的怪物怎麼可能真被他們殺死。直到聞到一股燒焦的肉味,懸著的一顆心才敢放下來。
“死了,是死了吧……”
馬友順直直盯著眼前的廢墟,口中喃喃道。
老八抱住七斤,喜極而泣:“肯定死了!都焦成那樣了!我們得救了!哈哈哈!”
李折寒也是舒了一口氣。他對自己的計劃,事先也並非完全有把握。
但是李折寒知道,還沒到高興的時候。
“各位,咱們趕緊去附近的哨塔求援。別忘了,操縱虺的人還不知躲在哪,會不會再襲擊我們。”
這話提醒了大家。如果真有人在背後操縱虺,必然是個高手。若現身來襲,他們五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
李折寒掐了下原地呆愣的馬友順後頸。“走吧老馬。”
突然的疼痛,讓馬友順終於有些他們真的幹掉了一隻兇獸的現實感。
李折寒倒不覺得獵殺一隻虺,有何不可思議的。那躲在虺背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值得擔憂。他不知對手是誰,又究竟有何目的,會不會出現。
所幸,他們啟程沒走多遠,附近哨塔的一旗巡兵看見藍火彈,正好趕來,與他們路上匯合。
眾人稍放下一點心,有這麼多人在,料想那暗處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馬友順朝巡兵旗長激動的跪拜道:“兵爺救命!兵爺救命啊!”
那旗長見五人衣服破爛,渾身是血,不由握刀警惕。
“什麼人?!”
馬友順道:“我們……我們是獵妖師……”說出那三個字,他的聲音有些虛。
旗長也怎麼看五人都不像是獵妖師。他瞥見戴鐐的周鶴安,眉頭一皺道:“你們是戴鐐的?”
馬友順只得說是。
“兵爺,是這樣的。我們從五哨塔過來的,我們遭遇了虺,帶隊的獵妖師和城防巡兵都死了。我們僥倖逃了出來。”
“藍火彈是你們放的?”
“正是。”
旗長卻搖了搖頭,表示不信。“獵妖師都死了,你們怎麼可能活下來?”
馬友順急道:“真的呀!”
“走!帶我去看看!”
在野荒上,沒有獵妖師帶隊的戴鐐獵妖師,就和荒客無異,難以令人信任。
剛從那煉獄逃了出來,眾人當然不想再回去。可是他們是戴鐐之囚,也不敢違抗兵爺命令,只好掉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