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窗外的雨仍然在下著，和前幾天一樣，雨勢小了很多。
來到窗前望了望，整座城市，彷彿加了一層濾鏡一樣，在無休止的雨水沖刷下，城市的建築顯得乾淨透澈，在綿綿的雨水中，頗有幾分朦朧的意境。
如果不考慮下面是一片澤國，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壯觀景色。
雨水來之前，李牧在附近放置了許多測量和觀察水深的工具，用望遠鏡觀察了一圈，大部分地方的平均水深已經超過一米，也有不少地方的水深達到一米五。
看來這一夜雨水沒少下，昨天還是一兩尺的平均水深，今天就到了這個地步。
拿出手機看了看，微信上有一條未讀資訊，是趙晴的：“起了嗎？”
找出號碼撥了過去。
“晴姐，怎麼了？是不是房子裡進水了？”
趙晴道：“你怎麼知道？”
李牧道：“外面現在水這麼深，別墅的地勢也不算高，水不倒灌進去才不正常。”
趙晴哭喪著臉道：“我們昨天就怕水漫進來，把一樓的門和各種地方堵得死死的，沒想到半夜一點多，水就滲進來了，然後開始往地下室淌，我們怕發生什麼意外，一夜沒睡。”
李牧道：“現在呢？”
趙晴道：“我們都在三樓待著，外面的水位這麼高，一樓的門我們也沒敢開，水還在一直往屋裡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李牧道：“大概要地下室灌滿，屋裡屋外的水位保持一致，外面的水才不會往裡面滲。”
趙晴道：“那怎麼辦？現在別墅裡，到處都是水嘩嘩的往地下室淌的聲音。”
李牧道：“想不聽聲音，那好辦！把門開啟，讓水一次性把地下室灌滿，屋裡屋外水位相同，就沒有聲音了。”
趙晴遲疑道：“可那樣底層就被淹了。我們只要不開門，把縫隙堵死，靠著從門縫裡滲進來的水，想把那麼大的地下室灌滿，需要很久很久。說不定過幾天雨停了，能堅持過去。”
李牧道：“那你只能期待接下來幾天不會有大雨，水位不會繼續漲。只堵死門可不行，還有窗戶呢！等水位漫過一樓的窗戶，那麼大的水壓，你覺得玻璃和窗戶能禁受得了。雨水免不了還是會漫進屋內。”
趙晴沉默了，過了好大一會道：“那該怎麼辦？”
李牧道：“別墅的質量還可以，又做了加固，放棄一樓吧，呆在三樓，等這場大雨結束。”
趙晴沉默了。
……
掛了電話，孫媛的聲音傳來：“先生，早餐準備好了。”
李牧道：“好！”
朝餐廳走的路上，孫媛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先生，今天溫度又降了，現在是三十二度。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網上說許多地方都被淹了，很多山區還發生了泥石流。”
李牧道：“這種天災，國內能保持這種地步，依然有穩定的秩序，算不錯了。”
“看看國外，除了少數幾個國家，基本上全亂了。特別是菲洲那一片，前段時間高溫時的場景，真是太慘了。”
……
很快，又一天時間過去，一夜的傾盆大雨過後，李牧再次站在落地窗前，觀察著整個城市。
地上的積水更深了，平均有一米五左右，不少地方超過了兩米。
可以說，所有樓房的第一層，全部被淹了，無一倖免。別墅那邊也一樣，早上起床李牧檢視微信訊息。趙晴凌晨發訊息說，隨著水位上漲，別墅的大門和窗戶終於撐不住，外面的水灌了進去，碩大的地下室，不到幾分鐘就被灌滿了。
那場景，那激烈的水流，趙晴幾個哪見過，被嚇壞了，生怕把別墅給沖塌了，好在很快就過去了。
如今安心縮三樓，等待大雨的結束，洪水的退去。
李牧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外面，隨著雨勢漸小，幾條搶險救災的衝鋒舟在附近駛過，為大家派送一些物資，對重要設施進行維護。
也多虧這些人，不然，手機可能就要沒訊號了。
就這樣，一天很快再次過去。
……
接下來兩天，仍然是無休止的大雨，路面的積水超過三米，有的地方甚至超過四米。
一樓全部被淹沒，許多地方的二樓也開始進水被淹。
拿著望遠鏡向四處瞅去，到處都是水，一棟棟大樓和建築點綴在水面上，顯得那麼渺小和脆弱，卻又承載著人類的希望，無數生命因此得到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