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鬧鈴聲突然響徹在寂靜的房間裡。
一個趴伏在桌上小憩的青年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入目依舊是他熟悉的房間,但剛想起身,卻感到自己的脖子不能動彈了。
是連續作畫時間太久了嗎?
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終於因為過度伏案繪畫向他發出了‘警告’。
蒼白如紙的臉色、青黑的濃重眼圈,數十日不曾打理過的下巴已經長滿了胡茬,深深的疲憊盡顯在他臉上。
從開始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到後來只睡一個半小時,方夜在這35天裡終日埋頭在書桌前,被他丟棄在地的廢稿到處都是,而被褥更是被鋪在椅子後面方便休息,不過臨近投稿前的一個星期,他連睡覺都是靠在桌上解決。
“該死……這回真的完全動不了了……”
他感到自己全身僵硬得就彷彿是一塊石頭,對四肢的知覺早就變得麻木不堪,只有一雙眼睛還能轉動,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在三十幾天前他亦曾體會過。
只是這次更甚以往。
陣陣鬧鈴聲還在持續,他卻只能任由自己癱軟著不動,精神雖還能勉強振作,但更多是在向他的大腦發出強烈的訊號——希望再閉上眼好好休息一會,這種想法正逐漸佔據上風。
他確實是太累了。
於是緩緩合上眼,但這一次卻入睡得比之前每一次都要來得安心,因為就在昨天最後一次休息時,他用來參加‘天下一漫畫賞’的作品已經完成了。
雖然還存在著瑕疵,仍能比較出與村田雄介畫出的重製版有一定的差距,但方夜心知自己能做到的,能竭盡全力畫出的就是這般的效果。
“已經足夠了……”
在意識漸漸渙散前,他心滿意足地想道。
黑暗又一次吞沒了他的視野。
一直充著電的手機熒屏上,設定的鬧鐘一欄裡,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
上面標註著:天下一漫畫賞最後投稿日。
剩下的時間只有18個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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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集英社京都分部的大樓下。
今天在外面的商業廣場上,依舊像昨日那樣圍滿了一眼望不到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