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究竟得了什麼病?!
還是說,那笙娘子乃是刺客,已經將陛下給……了?!
越想越多,越想越離譜,這幾日鄭鈐的頭都大了。
雖然自己真的是完全不知道當日在房舍裡發生了什麼,可宮中會不會相信自己確實是不知情?
韓公素倒是認真地幫他考慮起來,摸著下頜的鬍鬚,思索了半晌才道:“你當日在太和樓鬧的轟轟烈烈一齣戲,後來又跟丁老大搶笙娘子,早讓京城上下都知曉了你的大名,憑你的身份、家底,想要找岳家,再簡單不過,可若是想要找得力的岳家,恐怕還要仔細斟酌。”
言下之意,既無出身,也無勢力的鄭鈐,想要找一個高官權臣做岳家,十分艱難。
鄭鈐自己就是頂尖的權勢之家出身,當年的事情,小時候也沒少聽家裡的親人說起,自然曉得除了家世,挑選親家一樣看重對方的個人情況。
婚姻乃是為了結兩姓之好,自己沒有家族親人,天生就比較弱勢,況且還沒有上進之心,不僅棄了爵位,還是個白身,在重臣勳貴眼中,想來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他嘆了口氣,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正要說話,忽見荊棘柵欄外頭有一個丫頭打扮的少女正往圍牆處走去,一面還東張西望的。
鄭鈐不免有些奇怪。徽園的規矩,每天進來的客人都是有數的,這花圃地處偏僻,無論離那一處院落都很遠,正常人怎麼走都不可能走過來。
這丫頭是來幹嘛的?
他才從宮中出來,什麼事都忍不住多想幾分,見那丫頭鬼鬼祟祟,不像個好人的樣子,便給韓公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過去。
韓公素自然也瞧見了,他根本懶得觀察,直接就轉過頭對著房舍的方向招呼了一句。
話音未落,裡頭就出來了七八個護衛。
韓公素指了指那個丫頭的方向,道:“去瞧瞧那是什麼人,幹嘛的。”
剛找到百步外那一處小角門的芙蓉來不及歡喜,就被幾個護衛給攔了下來。多年訓練畢竟不是白得的,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我是芙蓉院中的客人!”
護衛們正要問話,忽聽空中突然炸響了幾道煙花引信。
這是徽園中入了賊的訊號。
芙蓉何等的機敏,立刻就從護衛們的臉上瞧出了不對勁,她盤算了一下這裡到門邊的距離,又看了看日頭,估計了時間,趁著護衛們不備,拔腿就跑。
韓公素手下的護衛,哪裡是剛剛追著她一路的那些個僕婦們及得上的。況且她逃了半日,早已比不上原先的體力,還沒跑出一半的距離,就被重新逮了起來。
片刻之後,芙蓉身上的徽園地圖、餵了藥的匕首都被搜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根被包起來的釵子,一支同樣裹得嚴實的手鐲。
東西被呈到了韓公素面前。
韓公素先把匕首從鞘中抽了出來,上頭還沾了新鮮的血跡,陽光下,匕首呈現出淡淡的綠色,透著一股腥臭味,血跡也是黑中帶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