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愛怎麼鬧就怎麼鬧,以他的腦子,還翻不上天。只要最終能與后妃誕下子嗣,其餘之事,她都不打算理會了。
田太后一言不發,饒有興致地看著殿上兩班人馬吵得雞飛狗跳。
她太喜歡這種場景了。比起這幾個月間,所有人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現在的景況,讓她滿意極了。
兩邊還沒得出什麼結果,門口一個小黃門白著臉,喘著氣跪在了地上。
無故入殿,打斷朝臣議事,乃是違禁,一個不好,就要受到重罰。
可此時,他顧不得後果,連給殿中各位大臣請罪都不做,就忙道:“聖人,福寧宮中的禁衛及供奉著人送了信,陛下身患不適,目前正在宮外,請派宮中醫官前往救治!”
殿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剛剛還振振有詞,一條條批駁陳述折中觀點的褚禛,此刻話說到一半,就被堵在了嗓子裡。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等審慎之事,這名小黃門居然敢於直接當著眾臣之面就說了出來,由不得他不多做懷疑。
他掃了田太后一眼。
難道這是太后的計謀,特意來汙了皇帝的名聲?
這也太直白粗鄙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啊!
誰敢把這事說出去?
還是她覺得,自己會因為小皇帝又瞞著眾人微服出宮,倚紅偎翠之事與其生出間隙?
褚禛垂下了頭,努力分析著這個看似是小小的意外的情況下,又是誰的手筆,隱藏著什麼深沉的用意。
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田太后已經倏地站起身來,轉頭問道王文義:“今日宮中哪幾位醫官當值?讓他們收拾東西,立刻出宮!”
又問那名小黃門道:“誰來報的信?陛下在哪裡,身體究竟如何?!”
小黃門支吾一陣,面露難色,顛三倒四地說了幾句,皆是答非所問。
這樣的反應,由不得在場的人不多做思慮。
田太后也忍不住蹙了眉。
她掃了殿內一圈,指著石頒、褚禛二人道:“還請兩位卿家一併走一趟罷!”
兩人領了命,跟著匆匆跟著黃門出了宮。
天下間有什麼事情比得上皇帝?
莫說只是修訂茶法這樣的事情,便是哪裡又出了大事,此時也議不下去了。
被打發出宮的臣子們各自心下惴惴不安,卻不敢多言,都閉緊了嘴巴,當做自己什都沒有瞧見,沒有聽見。
石頒與褚禛踏入浚儀橋邊的院落時,面色都有些不對了。
兩人何等的眼神,馬上看出這一處所在的難得。
宣德門外的房舍何止寸土寸金,小皇帝居然能瞞著人在這裡置下如此的院落,藏嬌於其內。這是誰的手筆?真的只是為了金屋藏嬌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