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何蘇玉並沒有被選入後宮,這輩子應當也會順順利利的。
兩人聊了聊,已經到了午後,趙老夫人打了個哈欠,周秦便忙讓她去歇著,自己帶著幾個丫頭出了院子。
才走到半路,忽見前頭回廊上坐著一個人,不是何亞卿又是誰。
對方見自己來了,笑著站起身,迎了過來,打了個招呼。
周秦行了禮,笑道:“何三哥怎麼在這裡?”她看了看天色,“我以為這會子你已經在外頭辦差了。”
何亞卿呵呵一笑,一口牙齒顯得格外的白,他道:“本來是有事情想請教妹妹,只是方才老夫人似乎有話要同你說,我便在外頭等一等。”
站在半路,說話也不方便,周秦見不遠處有一處石桌,一旁擺著幾張石凳,便指著道:“咱們坐下說罷。”
兩人落了座,周秦笑道:“什麼事情用得上‘請教’一詞?何三哥只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處石桌石凳旁便是池塘與假山,又栽種了幾棵桂樹。雖然沒有開,但比起旁的地方,卻要陰涼幾分。
海棠幾人見他們要在此說話,忙點了驅蚊的草藥,又上了茶。
一時間香菸嫋嫋,蟬鳴切切,幾步遠的地方有游魚淺蝦,這後衙內的隨意一處地方,竟有了幾分雅緻的氛圍。
何亞卿望著周秦的臉,不由得喃喃道:“桂州這樣熱,太陽又大,周妹妹也沒有曬黑……”
周秦一愣,“何三哥,你不會要請教我怎麼變白吧?”
她忍不住看了看何亞卿的臉。
何三哥一向都十分愛折騰,從前打馬球的時候都在露天之中,風裡來、雨裡去,從不因為四季的嬗變而停止,後來被父親逮回家,送去了馮氏族學,依舊是常常偷偷找時間騎馬射箭,刷槍弄棒。
常年風吹日曬,他臉上的面板往日是很健康的小麥色。
自追著來了廣南,餐風宿露,日夜趕路,這些日子更是天天上街去辦差,被南邊的烈日一曬,臉面比從前黑了不止一兩個色調。
周秦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何亞卿的臉。
完全是強烈的反差。
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安慰道:“何三哥,如今在廣南,人人都是黑的,等回了京城,我跟蘇蘇一起給你找幾個方子,看能不能白回來。實在不行,如今京中男子也有很多敷粉的,你若是不介意,我們給你找些好用的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