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許凡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只見小倩端著木盆走了進來。
看著仍舊躺在床上的許凡,她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可轉瞬恢復正常。
放下盆子,將手帕放了進去,感覺到水還是溫熱的,拿出來輕輕擰了一下,並沒有將水擰透。
接著用她那讓所有女人都要嫉妒的玉手撥拉開許凡額頭的亂髮,露出他俊俏而又清秀的臉龐,只是眉間仍存有一絲陰鬱。
小倩心道: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讓你如此心神感傷呢?
用潮溼的手帕在許凡臉上擦拭了幾下,看到許凡嘴唇微動,說道:“水,水。”
小倩將手帕放到木盆邊上,倒了一杯水,順著他的嘴巴輕輕流了進去。
許凡的眼睛微微睜開,夢中昨日是牽著師姐的手,絕跡於千絕峰上。
而眼前卻浮現了一個陌生人的面孔,生的卻是極美,心道莫非還在做夢,師姐走了,夢見了狐妖?嗯,這夢不好,換一個。
於是讓小倩哭笑不得的是,許凡明明睜開了眼睛,但雙目無神,轉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讓她甚至懷疑自己的樣貌,莫非連一個男人都不願意醒來多看一眼嗎?
然而,剛轉頭準備繼續睡的許凡卻是腦中轟然一震,昨日的事情在他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畫面連線了起來。
她怎麼會在我房間,我記得最後她是要以身相許的?
必須問清楚,就要掙扎著起來,哎喲一聲,原來是昨日飲酒過多導致頭痛欲裂。
但關係到名節清白,就算頭再痛也要問清楚。
他一手拍著頭部,一手扶著床沿坐了起來,儘管臉上還有一些蒼白。
許凡急忙問道:“小倩姑娘,昨日我喝多了,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小倩聞言一怔,心中卻是明白他所言為何,沒來由的竟然臉頰一紅,心道沒想到這少年怎會如此口無遮攔。
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念頭一轉,便化為了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哀傷道:“少俠不必介懷,我本是苦命人,昨夜少俠醉酒,抓著人家口中念著師姐。我一小女子哪是少俠的對手,心想若非少俠我恐怕早已踏入狼窩,我的命是少俠救的,我的人也是少俠的,哪怕少俠將我當成了師姐,我也認了。”
許凡腦海中轟然一震,霎時變得空白一片,自己在無意之中竟然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勾當,又和那些採花賊有何區別?
現在自己哪裡對得起念師姐,又哪裡對得起眼前這個姑娘。
莫非自己真的是色胚一個,看人家膚白貌美,饞了人家身子?
許凡大喊一聲,竟是無地自容,雙手抓著頭髮,將頭埋在被子裡面,好不羞惱。
小倩看得有趣,竟也不去解釋,站在一旁看著許凡在那裡顏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後躲在被窩裡面。
誰知半晌過後,許凡從被窩裡面爬出,看了一眼小倩,對她說:“小倩姑娘,是我醉酒做了對你不起的事情,我不是人,你且等我。”
小倩看著他衣衫凌亂地跑出屋外,不一會兒便提著一柄長劍走了進來。
倉啷一聲,拔出寶劍,然後將劍柄交到她的手中,站在那兒閉上雙眼說道:“我雖然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也絕非趁人之危的小人,如今我醉酒汙了姑娘的清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著他那決然的樣子,小倩心中竟覺得好笑,有心再將他逗上一逗,扔下寶劍,淚眼朦朧,說道:“我知道許少俠嫌棄我身子不乾淨,竟是寧死也不願意對我負責,哪怕能當偏房甚至通床丫頭,我也是極為情願的。”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許凡,竟是叫許凡一時心亂如麻,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我是要負責,啊,不,我不要你當偏房,不……”
看著對方語無倫次的樣子,小倩忽然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的許凡呆愣在了原地。
她將寶劍放下,然後走過去雙手伸在許凡肩膀上,嚇了他一個激靈,隨即看到她那面孔,竟不覺心又軟了下來,只能由著她擺弄。
小倩按著許凡坐了下來,自己又坐到了他對面,一臉嚴肅地問道:“許凡,我問你,若是你昨晚真的做了對我不起的事情,你可否願意對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許凡張了張口,解釋道:“小倩姑娘,你聽我解釋……”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稍後再說。”
許凡看著她灼灼的目光,心中一陣猶疑,最後點了點頭,道:“願意。”
“你是否嫌棄我殘花敗柳,而心有芥蒂?”
這個問題許凡回答得極為乾脆,直接開口說道:“不會!”
“若有一天你我產生了誤會,你是選擇相信我還是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