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擺了擺手,道:“他們已經走遠,你等再去追上估計也找不到人了。沒想到北蠻進犯比我父王想的還有複雜,暫且先去城主府吧。”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通體雪白的藥丸,看也不看吞入口中。只見他臉上的潮紅迅速退去,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恢復了正常。
心道:辛虧有臨行前爹給自己的這寶藥,否則巫教這紅塵斷,真的就斷了我的性命啊。不過倒是對那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竟然靠自己祛除了毒性。
想到對方給自己點穴的場景,白衣少年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許凡追擊了大約兩裡地,才看見那妖婦的身影。
為了逃命,那女子使出了渾身解數,她看得出來白衣少年身份不簡單,來頭大的嚇人。
而這個許凡,身上也有大秘密。
如果回到老巢,之前的計劃都得作廢,想到這兒,心中不禁大恨,此次行事,從頭到我合作的都是些廢物。
正想到這兒,耳邊突然間傳來破空聲。
她轉頭一看,不經亡魂大冒。
只見許凡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那柄長劍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自己劈來。
若是被對方擊中,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
她匆忙向後一轉,然後舉起短勾就抵擋了回去。
然而,許凡蓄力一擊,這荒郊野嶺的,他再無顧忌宗師修為全面展現,妖婦匆忙出手,又豈是許凡對手。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女子不慎中招,一隻斷手向著天空飛去,手中緊緊握著塗滿劇毒的短勾。
女子踉踉蹌蹌跌倒在河邊,許凡驚訝的發現,從她傷口處流出來的血竟然不是紅色,而是帶有磷光的暗藍色。
他心中大驚,這些魔教妖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怪不得蘇河對邪魔外道最是痛恨,就這傷人傷己有違天和的事情,也就像他們這等魔教妖人才能做得出來吧。
許凡長劍指著妖婦,寒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只見那女子慘然一笑,悽苦道:“事已至此,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若是那妖婦下跪求饒巧舌如簧,許凡或許還會將她一劍斬殺。
可是如今她倒是顯得很有骨氣,錚錚鐵骨,許凡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許凡眼中閃現的掙扎和猶豫,那女子也不管斷臂仍舊在滴答著血液,舔了舔嘴唇,略帶譏諷:“怎麼,身為正道,你下不去手了嗎?剛才對我還喊打喊殺窮追不捨,如今我已成為板上魚肉,只需要一劍,便可以將我了結了。”
許凡一動不動,只聽那女子繼續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些許蠱惑:“我看你應該還沒殺過人吧,其實殺人很簡單,就跟殺雞一樣,只要提起劍,輕輕一揮,這個人就消失在了世界上。那種感覺,嘖嘖。”
“還猶豫什麼呢,殺了我,你便可以成為他們眼中的英雄。殺了我,你就是真正的江湖俠客。殺了我,你便可以揚名立萬。殺了我,你倒是殺啊——”
那妖婦每說一句,便向前走上一步,當她的話說完後,她的脖子已經緊緊頂在了許凡的長劍上。
正如她所說,許凡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許凡下不去手。
他一個平凡的少年,本該早就死亡的人,卻因為惜命忍著痛苦煎熬著哪怕能夠多活一天。他比誰都知道生命的重要,他做不了那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