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道明捏了捏龔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
小陳又發來一條訊息:這只是其中一個,你家裡有好幾個,你乾的事我全都知道。半小時內,我要拿到錢,否則我就把所有錄音和證據交給警方。
樊道明回覆了一條訊息:你怎麼敢?!
小陳發來訊息:你還不是在利用我,別說沒用的了。半個小時,過時不候。你最好不要冒險,否則龔秋不僅出不了國,還得坐牢,你們全家都得坐牢。
樊道明此時已冷靜許多,他想了想,回覆:一百萬太多了,給我點時間。
小陳沒回。
樊道明打電話,小陳沒接,但這一次沒直接按掉,鈴聲響到了最後。
樊道明點燃一支菸,坐在沙發上,凝眉思索起來。
中年女子神情緊張,在客廳內來回走動,時而彎腰觀察角落,尋找竊.聽裝置,但什麼都沒找到。
龔秋喝了口檸檬水,說道:「我就覺得小陳這人不行,舅你還這麼信任他,有次他去酒吧接我,順帶接了個喝醉的女孩,我中途有另外的場子下車了,讓他將女孩送回去,後來我聽那女孩說,他感覺車在半路上停下,有人在摸她,當然了,她喝的不省人事,我也不知道真假。」
樊道明怒聲道:「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小陳捏住了我們的把柄,你到底明不明白?!」
龔秋聳了聳肩:「他才不敢報警,他就是為了錢,報警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在陳家坪的事他還不是參與了,報警他自己也要坐牢,給他筆錢得了唄。」
樊道明氣得咳嗽,起身要打龔秋,被中年女子阻止了。
龔秋躲到沙發另
外一側,繼續道:「舅你別生氣,我也是為你支招,讓你看清小陳的真面目。我再說一件事,你知道嗎,前幾天,小陳問我要藥了。」
樊道明愣了一下:「藥?什麼藥?」
龔秋道:「就是那種藥啊,你知道的。」
樊道明瞪大眼睛:「你給了?」
龔秋道:「雖然我有點看不慣他,但他好歹替我們做了這麼做事,他說喜歡上一個女孩,一直搞不定,讓我幫幫他,我知道他是想要藥,就給他了——」
樊道明掙脫開中年女子的手,重重一巴掌打在了龔秋腦袋上。
龔秋縮了縮脖子,委屈地道:「舅你打***嘛……」
樊道明氣得臉都綠了:「他問你要藥,不是搞定女孩,是要搞定我們!」
龔秋摸了摸腦殼:「舅,那藥是催情的啊,他要搞定我們中的誰——」龔秋看了一眼他媽,隨後搖頭:「不可能吧!」
樊道明又是一巴掌打在龔秋腦袋上:「那藥是證據!他現在掌握了證據!」
龔秋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吐出一連串髒話:「操.他媽的,這逼.玩意跟我玩陰的呀!」
樊道明坐回到沙發上,捂著臉,聲音從指縫中鑽出:「他早就在密謀這件事了,應該從他在陳家坪主動提出幫我解決掉蘇言溪開始,就在密謀了。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但肯定足夠將我們送進監獄了,當然他自己也要坐牢,但他是什麼身份,我們是什麼身份,我們不可能和他玉石俱焚,他就是拿準了這一點,才在你出國前提出要求。」
龔秋這才覺出事態的嚴重性,他將檸檬水當成了酒一樣,一口喝乾,呲著牙道:「舅,趕緊給他錢吧,讓他快點消失。」
樊道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拿出手機,在他們三人的微信群中發了一條訊息:要挾只有一個和無數次,要一百萬能解決,就好了。
龔秋:那咋辦?
樊道明: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中年女子:萬一他留有後手呢?
龔秋:是呀,我感覺他有點陰險。
樊道明:把他的後手套出來,他喜歡玩陰的,我們就跟他玩。
樊道明放下手機,目光掃過中年女子和龔秋的臉,眼神中多了一絲狠勁。
既已沒有退路,便只能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