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錄呢,不急。」老鄧打了個哈欠,「你是專門叫我起床的?」
「我問你一件事,最近蘇言溪找過你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老鄧的語氣一下子警覺起來。
「她有沒有透過別的方式聯絡你?你這幾天有沒有聽到或見過她?」
「沒有,她不是腦.癱了嗎?我看了她在醫院發病的影片,連路都走不穩了。」老鄧先是提高音量,然後迅速壓低,語氣中透出一股緊張,「難不成她還想搞事情?」
「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沒必要緊張,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記住,如果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聯絡我。」
「那肯定……但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放風而已。」
「老鄧,放寬心,不會出任何意外的,你不用急著撇清責任。」
「咳咳,你這話說的——」
黎墨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不願跟老鄧多談,老鄧這人,膽小怕事又好色,基本一無是處,老鄧能走到今天,純粹是靠「運氣」,和個人能力沒有一丁點關係。
這時的老鄧正躺在床上,撓著肚子上的一坨肥肉,眯眼望著天花板。
剛才黎墨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真是隨便問一下,還是已經東窗事發了?
蘇言溪這個倔女人真是陰魂不散,乾點啥不好,非要追著一件自殺的事不放。老鄧咬了下牙關,為自己當初的決定隱隱感到後悔,他真不該上「那條船」的……
幸好他沒做什麼,當然了,他們也沒做什麼,一切都是網友們乾的。
老鄧抿著嘴,正在心裡說服自己,一個大刺刺的聲音忽然響起。
「姓鄧的,你還不起床是要在床上下蛋嗎?!」
「這不就起來了嘛!」老鄧嘟囔著起床,想穿衣服卻沒找到,衣櫃裡也沒有,他穿著褲衩,赤裸著上身出去,問正在拖地的老婆,「我衣服呢?」
「上面全是酒味,還有騷狐狸的香水味,你以為我聞不到?」老婆掉了個頭,橫著拖向老鄧的雙腳,老鄧趕緊跳開。
「老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昨晚是去應酬了啊,最近我可沒少往家裡拿錢,你不是一直想換大房子嘛,我要有了股份,再加上獎金之類的,年底就能買了。」老鄧揚了揚下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負責的那個節目有多火,下期是個流量小鮮肉,一旦播出,那就是王牌,預算還會提高,你就等著數錢吧。」
「哼。」老婆用力拖向牆角,「我八輩子沒數過錢!」
「你怎麼把我的衣服全洗了?」老鄧望向陽臺,晾著一排他的衣服。
「都有股騷氣,聞著噁心!」老婆豎起拖把,瞪著老鄧。
「老婆大人消消氣,我最近應酬真的太多了,有些女人就是賤,非要往我身上貼,我已經盡力避讓了。」老鄧搖著老婆的手臂,想起什麼來,當即給老婆轉了二千塊,「你先買個包。」
「買個屁!」老婆甩開老鄧的手,繼續彎腰拖地。
老鄧滿屋子找衣服,找出一件秋裝穿上出門了。
老婆放下拖把,從櫃子底下拉出一個包裹,裡面是老鄧昨晚回來時穿的衣服,上衣裡夾著一根長頭髮,除了這身衣服之外,還有另外幾件上衣,是老鄧之前幾次醉酒時穿的,她將衣服疊好,把包裹重新塞進櫃子底下。
黎墨在紅綠燈前想了一會,翻找通訊錄,撥打了備註為「錨定3」的電話。
正在臺球室內打檯球的小陳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陳,你還在老家嗎?」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還在。」小陳避開人群,走向角落。
「蘇言溪這幾天找過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