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蘇言溪的意識是清醒的,這是一種半醉不醉的狀態,她很熟悉,之前居家辦公時,一到晚上,她就必須藉助酒精來進入這種狀態再工作。
辛馨在錄製棚外苦等了半個多小時,她本就故意遲到了,想的就是儘快開始,畢竟還有直播在邊上開著呢,誰知遲到了還要等,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據說是因為主持人蘇言溪遇到點私事,正在處理。辛馨心中有氣,卻不能表現出來,對工作人員保持微笑,時刻提醒自己,這是她重新出道的第一仗,必須打得漂亮。
蘇言溪終於來了。
辛馨早有耳聞,或者說,她早已透過影片和圖片見過無數次蘇言溪,但見了真人,還是有些不一樣,遠遠地看過去,蘇言溪有些瘦弱,影片中倒沒這種感覺。
辛馨假裝沒看見,待蘇言溪走近後,她才抬頭,起身的同時臉上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但很快,她這笑容就凝滯了,因為她聞到了一股酒味飄蕩而來,她還察覺到蘇言溪走路一搖一晃的,像是要摔倒,這是喝了酒啊,而且還喝了不少……
辛馨有些懵,但很快,笑容便重新浮現,她笑著打招呼:“你好。”
蘇言溪伸出手,和辛馨握了握,順勢打量了一番,真人比照片漂亮,或者說,真人有一種獨特的女性魅力,像朵花一樣,芳香四溢,豔麗四射。
錄製即將開始,蘇言溪正在做準備工作,但這種狀態下的她反而不需要太多準備了,只需梳理下嘉賓資料,整理下儀容,臨場發揮即可。
老鄧過來在辛馨耳邊低語了幾句,辛馨眉頭輕蹙,斜眼瞥著蘇言溪:“要不改天?”
老鄧面色凝重:“送審最少三天,今天是最後期限,要不然只能排到下週了。”
辛馨迅速搖頭:“那不行,熱度都過了,就今天。”
辛馨料到訪談不會太順利,畢竟前兩個嘉賓都死了,而且前兩期節目的正片也十分混亂,嘉賓情緒化,主持人咄咄逼人,但也正因此,才有了話題和爭議。但辛馨實在沒料到,這次主持人竟然喝醉了,這還怎麼訪談?
然而,讓辛馨驚訝的是,錄製開始後,蘇言溪的狀態一下子就變了,目光敏銳了,說話也不大舌頭了,雖然偶爾還能看出喝醉了,但大部分時候是正常的。
喝了酒,反而讓蘇言溪的狀態放開了,沒有心理壓力了,全身心地投入到訪談中,問題犀利但不刁鑽,辛馨配合的也很好,氣氛融洽,整個錄製過程十分愉快。
錄製結束後,辛馨立刻開啟了她的直播間,將標題改為:錄製已結束,猜猜我什麼時候會死?
標題聳人聽聞,但吸睛效果顯著。
老鄧勸辛馨:“別這麼明目張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辛馨不以為然:“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蘇言溪採訪的兩個嘉賓都死了,我會不會死呢?今天中午那篇自媒體文章我看了,說蘇言溪自帶煞星特質,能將處於下行趨勢的人剋死。不瞞你說,我上個月剛找大師算過命,我這幾年,就處於下行趨勢,都快跌到谷底了,你說我會不會被剋死?”
辛馨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在老鄧腰上捏了一把。
老鄧悶哼一聲,咧嘴笑道:“誰剋死誰還不一定呢。”
蘇言溪獨坐錄製棚內,剛才的歡聲笑語如夢似幻,不像是真的,可節目確實已經錄完了,她記得說過的每一句話,但不記得動作和細節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或許當時是開心的,但現在,她沒有絲毫感覺。
她看見老鄧和辛馨並肩走了出去,再然後,她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快步走來,男子一字唇緊抿,背頭梳的一塵不染,她認出是黎墨。
“你說什麼?”蘇言溪感覺黎墨的嘴巴動了,但她沒聽見聲音。
“我說你好像喝醉了。”黎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
“重要嗎?”蘇言溪輕笑一聲,但隨即面露悲傷,黎墨的到來讓她想起了一些不願想起的事,那篇公眾號文章,她的父母和男友……
“熱度壓下來了。發文章的公眾號我聯絡了,自稱是被投稿,文章已經刪了,但我覺得這事不簡單,你要上點心。”黎墨聲音冷靜,“這背後可能有一股其他勢力,我目前沒看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其他勢力?”蘇言溪問。
“不知道。”黎墨搖了搖頭,低聲道,“你最好祈禱下期嘉賓別出事。”
蘇言溪沒聽清黎墨的後半句話,但她能從黎墨的表情看出來事情變嚴重了。
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兢兢業業工作,社交圈簡單,哪來的仇人?
不對,好像有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