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笑得十分燦爛:「既如此,那朵兒可就收下了。」
「衛郎,還傻站著做什麼,快帶嶽公子坐下,聽朵兒撫琴一首。」
衛塵此刻才找回了神志,尷尬地把我帶到旁邊的椅子上:「嶽兄,請坐。」
我坐了下來,衝衛塵道:「這樣的絕色女子,衛兄都能捨得不來看她,衛兄真乃大丈夫是也。在下是萬分佩服的。」
衛塵搖搖頭道:「嶽兄有所不知……」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好奇極了。
「不如我們先聽朵兒姑娘的琴技如何,再聽衛兄細細道來。」我提議道。
衛塵與朵兒四目相對,又纏綿了一陣子。
我也不急不躁,靜靜地欣賞著這難得的寧靜。
很快,朵兒定了定心神,開始彈奏起來。只見她修長的雙手在琴上慢慢拂過,一首婉轉哀思的曲子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閉上眼睛,聆聽這優美的琴聲。
空曠的山谷裡,一位美人在河邊細細洗著手帕,陽光明媚,微風拂過山谷,附近的樹兒被吹得樹枝亂顫,樹葉索索作響。
一切都顯得如詩如畫,洗完手帕的美人兒,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香囊造型精巧,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美人兒用手帕細細擦拭著香囊,捧在手心良久,才緩緩從香囊中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緩緩開啟,上面有一行小字,美人兒像痴了一般,盯著紙上的字,一遍又一遍。
忽然,一陣亂風吹來,美人兒手一個不穩,紙被風吹了出去,美人兒大驚,起身想去抓住,卻不想腳下一滑,差點滑入河邊,等好容易站穩身形,紙已經被風吹到了河水的中央,隨著河水緩緩流去。
美人兒望著那張紙,臉上充滿了哀痛,雙眼含淚,手握著香囊,緊緊捂在胸前,彷彿隨河水一起而去的,還有她的心。
紙被水浸透了,慢慢暈了開來,好像上面是一句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琴聲緩緩結束,我睜開了雙眼,長舒了一口氣。
「朵兒姑娘果然才藝雙絕,這一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我果斷表揚。
朵兒從琴後緩緩起身,漫步到我們旁邊,福了福,頭上的珠釵隨著朵兒低頭的動作而搖晃起來,襯得朵兒越發嬌羞可人。
「只顧著讓你們聽曲,都忘記讓人給你們上茶了,是朵兒的不是,朵兒這就去喊人。」朵兒說完,衝我們笑了笑,就往屏風處走去。
剛走到旁邊,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門突然就被開啟了,朵兒吃了一驚,連忙退了回來,緊緊挨著衛塵,衛塵也站了起來,護住朵兒。
而我,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欣賞地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
有我在這裡,還能讓人找了便宜去?
「戚校尉,戚校尉,朵兒屋內有人,萬萬不能進去。」張媽媽焦急的聲音。
「我與朵兒姑娘有約,但凡我來,她必然要接待我!屋內什麼人?快打發走,別惹得小爺不快活。」
這囂張的聲音原來就是與衛塵有故事的戚校尉啊。
衛塵臉色已經變了又變,而朵兒也緊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