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原本順嘴一說,見了翡翠的神色,心也跟著快速地跳了兩下,沉吟了片刻,伸手拍了拍翡翠的手,壓低了聲音。
“翡翠姐姐,即便咱們有這個想頭,也得從長計議。何況,若是翡翠姐姐走了,太太再派給我個不熟悉的,那可怎麼好?”
翡翠聽薛容這麼說,立刻就明白了。
太太的那些心思,姑娘其實是心裡是知道的,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翡翠只還當做薛容不知道,也不挑明。
“其實就是贖身,太太若問我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翡翠悄悄地一笑。“所以,這事也不急。”
主僕二人回到薛府,換過衣裳,薛容讓翡翠去練字,自己則帶著琉璃,又到王夫人那邊去。
王夫人正和薛蓁說著話,聽丫頭通報說大姑娘來了,母女二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難得出去一趟,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王夫人含笑問道。
“蘇姐姐今兒忙,我跟她約好,大後兒再去,她專門抽出一天的時間陪我。”薛容笑眼彎彎地說道,又看了看薛蓁。“妹妹們若是有興致有功夫,我帶幾位妹妹也去瞧瞧。那茶樓很有趣,也有些女眷去的。”
“唉,她們哪裡得空。”薛蓁還沒說話,王夫人便介面道。“你五妹妹定然是不去的,你三妹妹又不得出院子,你四妹妹還要習字學做針線,你二妹妹倒比旁人輕鬆些,可每日也要寫字撫琴畫畫,還要琢磨棋譜。何況,那蘇老闆也未必認得她們,去了倒不好。”
“太太說的也是。”薛容好脾氣地笑道。
她原本也沒想著帶薛蓁等人出去,只不過覺得若是她一個人出去的太勤,會被王夫人懷疑,才故意這麼說。
她也知道,王夫人現在定然是不許薛蓁她們去的,畢竟蘇晚還只是茶樓的老闆,還不是攝政王的王妃。
太后的懿旨沒下,攝政王和蘇晚的事,還只是一小部分人知道。
“你沒瞧著,五姑娘忙的,連我這兒都來不得,又何況到外面去。”王夫人嗤笑了一聲,看了看幾個丫頭。“紫蘇,你帶個小丫頭,到周姨娘那邊去,就說我說的,從明兒起,姑娘和姨娘每日早晚都要到這邊來。安姨娘那邊,也派個人去一趟。”
“太太,周姨娘那邊,還是我去吧!”連翹一聽,立刻介面。“周姨娘和五姑娘那口齒,那得理不饒人的勁兒,紫蘇哪裡能行,就讓紫蘇去安姨娘那邊好了。”
“還是我去。”紫蘇對連翹笑了笑。“不管她們說什麼,我只傳太太的話,不吭聲也就是了。你那脾氣,再跟周姨娘爭執起來。”
“紫蘇去。”王夫人簡單地說。“白芷跟著,若有什麼事,也好有個人作證。連翹就別去了,再惹著她,又告到老爺那裡去,吃虧的還是你。”
薛容知道,周姨娘在給王夫人當丫頭的時候,就沒少欺負小丫頭們,因此王夫人身邊的這幾個丫頭,跟周姨娘都不好。
不過是性子不同。
連翹更聽王夫人的,且嘴也不饒人,看著事事都在和周姨娘作對似的。
紫蘇雖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頭,卻跟周姨娘和尤升家的不一樣,不太愛說話,為人謹慎些。
白芷和茱萸年小,在王夫人跟前也說不上什麼話,大多是跑跑腿傳個話之類的。
紫蘇和白芷答應著去了,王夫人又打發了茱萸去安姨娘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