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和薛容來到樓下,二樓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王朝賦正一邊喝茶,一邊往樓下看,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又去看樓下。
蘇晚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又跟薛容說了兩句話,方才告辭。
“妹妹,三公子,我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妹妹和三公子想吃什麼用什麼,儘管吩咐夥計,今兒我請你們。”
“姐姐太客氣了,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薛容立刻答道。
“蘇姑娘趕緊去忙,我會照顧我們姑娘的。”翡翠對蘇晚服了服。
王朝賦見薛容只肯說她自己,連丫頭的話裡都不肯帶著他,對蘇晚扯了一下嘴角。
“蘇姑娘請。”
蘇晚對三人笑了笑,轉身離開。
蘇晚一走,王朝賦就看著薛容,薛容只看樓下的說書先生,認真地聽著書,好尋找自己寫的話本的不足。王朝賦見薛容不理他,笑了笑,繼續往樓下看。
來了這麼多天,他也沒再發現類似那天的異常,但,他可不相信,這茶樓的夥計只是為了偷一位客人的玉佩,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據說,這茶樓的老東家,也就是蘇晚的父親,是十一二年前帶著蘇晚,從南邊過來的,可蘇晚說話,卻總不自覺地帶著北方口音,這就讓人深思了。
他悄悄派出去的人此刻還回不來,太后卻要下懿旨定下攝政王和蘇晚的親事。
他自然明白,攝政王的親事之所以如此坎坷,可不是因為攝政王“克妻”。這克妻的傳聞,先是有些人故意散佈出去,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就大多這麼認為了。
那些姑娘是怎麼死的,也只有幾個人知道。
太后費了這麼多心思,前前後後死了好幾個人,也不過是為了保住皇上的皇位。如今太皇太后沒了,這為攝政王親事操心的事,就落到太后頭上。做為皇嫂,她可不會像太皇太后那般,專門為攝政王挑手握實權門當戶對的姑娘,她更看重的,是攝政王跟誰兩情相悅。
攝政王香會上救下蘇晚,正中太后心意。
什麼家世性格才情容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攝政王捨命相救,可見與這位姑娘感情深厚。
太后明知道攝政王和蘇晚之前並不相識,卻硬要給二人安上“兩情相悅”的名頭,想要促成兩個人親事,這心思,別說皇上明白的很,就連他這個皇上身邊的人,也明白的很。
如今,皇上正為這事跟太后和攝政王鬧騰,不想十六叔娶一個其貌不揚的商戶之女。可皇上雖然親政了,這叔叔的親事,他卻有些難管。
太后那裡倒還好說,最主要的是,攝政王答應了。
此刻,太后應該正在為她的聰明之舉而沾沾自喜,皇上正在為著不符合他心意的親事而悶悶不樂,而攝政王的心裡,應該是對太后和皇上,都是滿滿的譏諷吧!
太后為他的親事費盡心機,以為給他找一個沒權沒勢的商家之女為王妃,就會徹底斷了他覬覦皇位的心思,沒準兒卻正落入了他的圈套!
王朝賦其實非常不想摻和到這皇家的爭鬥中,可他沒有去守疆土殺敵軍,偏偏來到皇上身邊。這幾年來,跟皇上雖說是君臣有別,卻好似兄弟一般。
跟處處心機的太皇太后和太后相比,跟讓人捉摸不透的攝政王相比,皇上未免太單純了些,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些。
等這邊的事成,他還是要到邊關去的。在這之前,他能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吧!
王朝賦的目光,從樓下收回,又去看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