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蕙正要說話,卻被薛知庭一聲斷喝給截了回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無措地愣在那兒。
王夫人一瞧薛蕙的模樣,立刻便心疼了,趕緊對著薛知庭賠笑。
“老爺,就算是三姑娘做的不對,也不過是小孩子好勝心切,也不是故意的。你若罰她,我不反對,可也別嚇著她,你看把她給嚇的,臉兒都白了。”
周姨娘一聽這話,立刻便冷笑了一聲,介面道。
“喲,三姑娘的臉色,可比五姑娘剛送回去的臉色好多了,我給她喝了壓驚湯,又叫了魂兒,都沒緩過來。太太倒也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難不成我的孩子,我就不心疼嗎?別說是我,連老爺都心疼的不得了!”
薛知庭本來就更喜歡薛芙,聽了周姨娘的話,臉色越發不好,也不看王夫人,只陰沉著臉看著薛蕙,冷冷地開口。
“我雖不常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四妹妹那臉上,也沒少挨你的巴掌。誰給你的膽子,可以隨便動手打人!”
“就是!”周姨娘接了一句。“都是姐妹,都是這府里正兒八經的姑娘,誰又比誰低一等是怎麼著?”
“從今兒起,你不許出你那院子半步,什麼時候改了這打人的毛病,什麼時候再出來!”薛知庭沉聲道。
薛蕙聽薛知庭說不準她出院子,嘴巴張了好幾下,想說什麼,到底是沒敢說。
薛容看了薛蕙一眼。
就薛蕙那性子,不讓她出院子,比打她一頓還讓她難受!
可薛容知道,王夫人知道,周姨娘卻不知道,聽說薛知庭只是不許薛蕙出門,立刻“哎呦”了一聲,便哭了起來。
“到底三姑娘是太太生的,連老爺也不敢怎麼著。不出院子也算是懲罰嗎?五姑娘從香會回來,半個月也沒出院子呢,難不成是她做錯了什麼……”
周姨娘一行用帕子抹著眼淚,一行數落。她本來生的就好看,年紀也不是很大,這一哭,頗有些梨花帶雨的味道,薛知庭又寵她,自然不捨得大聲呵斥,只是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喝道。
“行了,還不趕快回去,好生守著五丫頭!”
周姨娘一聽薛知庭的語氣中微微帶著一絲不耐,立刻便不哭了,趕緊擦了擦眼淚,起身跟著薛知庭走了出去。
薛知庭和周姨娘並幾個丫頭一走,屋子裡立刻便肅靜了許多,薛蕙卻不幹了,臉色由白變黑。
“都看我的笑話是吧?我受了這麼大委屈,竟沒一個人替我說話,就眼睜睜地看著老爺呵斥我,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薛蕙說著,一個扭身,用手指著薛芸。“尤其是你,竟然敢告我的狀,落井下石!”
“三妹妹,你這樣說,太太得多傷心,方才她明明是替你說了話的,只是老爺不肯聽罷了!”薛容立刻介面,又看了看薛芸。“四妹妹和她的丫頭,什麼時候到過老爺跟前,老爺連她的丫頭都不認得呢,又何談告你的狀。府里人這麼多,你和四妹妹的事,連周姨娘也說過不止一次,何況是老爺?依我說,太太也不容易,咱們還是都安分點兒,少給太太惹不是,才好!”
薛容知道,此刻的薛蕙,是聽不進去半點兒勸的,乾脆也不勸她,反而數落了她一頓,她雖不喜歡聽,但有的人,喜歡聽這樣的話。
果然,薛蓁也看著薛蕙。
“三妹妹,大姐姐說得對。府裡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咱們現在都幫不上太太,也別給太太惹麻煩,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