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帶薛容來到三樓一個極安靜的房間,屋子並不大,可供四個人相對而飲。
薛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翡翠很自覺地坐在她身邊,將手裡的包裹開啟,取出話本,遞給蘇晚。
蘇晚微笑著接過來。
“估計你下次來,就要尋林大哥了。以後我若要出門,怕是還沒你方便。”
“姐姐別這麼說。我瞧著王爺也是隨意的人,沒準兒並不拘束姐姐呢!”薛容勸道。
“但願吧!”蘇晚笑道,又看著薛容。“妹妹記著,什麼樣情投意合的人,都不如讓內心的自在。千萬別將自己的將來交到旁人手裡,人心,是最難測的。”
薛容的心動了動。
她已經不止一次聽蘇晚說這樣的話,也許對蘇晚來說,嫁給攝政王,的確是一件讓她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事。
可是,蘇晚並沒有父兄在朝廷為官,未必非要遵守太后的旨意。若真那麼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完全可以捨棄現在的家業,帶著父親遠走高飛。
蘇晚並非拖泥帶水的人,若是她想,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薛容雖這麼想,卻沒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許,蘇晚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翡翠沒薛容想的那麼多,卻對蘇晚所說的自在的生活,頗為嚮往。
“蘇姑娘除了京城,可曾去過別的地方?”翡翠好奇地問。
“小的時候,跟父親在江南呆過。”蘇晚笑笑。“江南的山水很美,若有機會,到那邊轉轉的,倒是好的。”
見薛容和翡翠都滿眼希冀地看著她,蘇晚又說了幾樣小時候的趣事。
三人正一邊喝茶,一邊說著話,其樂融融,卻忽然聽到一個帶著涼意的聲音。
“表妹倒自在,躲到這清淨的地方。”
話音剛落,簾子便被掀起,王朝賦信步走了進來。
翡翠連忙站起身來。
“表公子。”
薛容和蘇晚也緩緩起身。
“三公子不是在二樓嗎?”蘇晚微笑,又看了一眼薛容。“看來二樓和一樓,都比不上三樓。”
王朝賦的眼睛,從蘇晚拿著的話本上掃過,落在薛容臉上,勾起嘴角,冷冰冰地一笑。
“蘇老闆就是再忙,每次表妹來,都要親自相陪,表妹的面子還真是大。我想著,表妹早晚是我家的人,不能總讓旁人陪著,就親自來了。”
蘇晚的眼睛,疑惑地看了看薛容。
薛容有點兒尷尬地笑了一下。
“表哥開玩笑,蘇姐姐別往心裡去。”
“蘇老闆若是忙,請自便,我有事跟表妹說。”王朝賦不客氣地說,又掃了翡翠一眼。
蘇晚和翡翠都看向薛容。
薛容雖不想跟王朝賦單獨在一塊兒,卻也不想讓蘇晚和翡翠為難。且這兩天,她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
相比王慕詞,王朝賦並不是最危險的。
王朝賦無非是為了讓她落入陷阱,將來好嫁給王黎詩。
有了這個目的,王朝賦的言語也許會很過分,但舉止會止於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