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薛容梳妝好了,見王夫人沒派人過來,便也沒往那邊去,帶著翡翠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欣賞著路旁的景緻,到了二門,坐上馬車,便往一品軒去。
沒再看到王朝賦,讓薛容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只是要提醒他注意飲食的事,怕是要等到有機會再見面的了。
蘇晚直接將薛容讓到三樓清淨處,命人上了好茶,就跟薛容說起話本的事。
“話本不僅我看了,說書的先生也看過,故事挺好的。”蘇晚笑眯眯地看著薛容。“只是,那位新夫人的形象單薄了些,還有尚書派人刺殺那一段,也不太適合。你想想,那尚書的新夫人只生了三個女兒,忽然聽到原配夫人有個兒子,即便那兒子告他,他也下不了狠手。依我說,那些刺客是新夫人派的,還更貼切些。”
薛容聽了蘇晚的話,覺得不無道理。
虎毒還不食子,她是個姑娘,薛知庭因心存愧疚,對她還比旁人多看一眼,若真是兒子,那更會可他的心了。
何況她的話本里,又沒有周姨娘等人的戲份,也沒有珩哥兒的角色,那少年是尚書唯一的兒子。
最最重要的是,她本就不想將新夫人寫成了一個無辜之人!
薛容微微點頭,心裡有了主意。
蘇晚見薛容似有所悟,接著說道。
“別的儘可以不用改了,只將這個改改就好。先將前面的改好,我讓先生先說著,後面的你慢慢再潤色,你看可好?至於銀子,你是願意我一本給你多少,還是看來茶樓聽書的人多不多,然後分成給你?”
薛容看了蘇晚好一會兒,方才開口。
“還是分成吧!”
“也不問問我一本給你多少,對自己挺有信心啊!”蘇晚笑。
“就是沒信心,才沒敢問。萬一我要多了,愛聽的人少,我豈不是愧疚,倒不敢接著寫了。”薛容也笑。
兩個人正說著話,見夥計匆忙走了進來,附在蘇晚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蘇晚一下子站了起來。
“蘇姐姐,可是有什麼事?”薛容立刻問道。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蘇晚這麼不鎮定。
可就是不鎮定的蘇晚,也沒有太過慌亂,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晴不定。
“妹妹且到樓下去聽書,我要回家一趟,去去就來。”蘇晚對薛容笑了一下,笑容稍微有些勉強。
“姐姐只管去忙,不用管我。”薛容說著,站起身來,對蘇晚笑了笑,帶著翡翠到了二樓。
二樓的人也不少,不過以前坐過的房間,倒還空著,夥計見薛容往那邊去,微微頓了頓。
“那屋子原是給王家三爺留著的,不過三爺也有兩日沒來了,姑娘且坐著,若三爺來了,還請姑娘給行個方便,別讓小的難做。”這夥計不是那日那個,不曉得薛容原本和王朝賦是認識的。
“若是熟客來,我自然會讓給他,你不必為難。”薛容也假裝不知道她說的三爺是誰,溫和地笑著。
夥計立刻便樂了,一邊往裡面讓薛容,一邊笑容滿面地開口。
“若是來的客官都跟姑娘這般講道理,我們就有福了。”
薛容要了一壺上好的蓮心,又要了兩碟子點心,見有一疊是鮮花餅,薛容和翡翠不禁相視一笑。
夥計退了出去,薛容笑看著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