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蓁饒是脾氣再好,聽了這話,也難免動怒,何況那好也不過是表面。
“姨娘這話說出來,真是讓人笑話。二表哥本來是至親骨肉,來這邊看看姑父,又有什麼不妥?二表哥是客,我是主人,便是過來瞧瞧,也是按禮尊重,難不CD跟姨娘這樣,當著客人的面咋咋呼呼,說些有的沒的?我想姨娘在太太身邊服侍的時候,定然沒這麼毛躁,否則也不會跟著嫁到薛府來,怕是在王家,就被趕出去了。”
薛蓁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當著薛芙和一眾丫頭的面,絲毫不給周姨娘留臉面。
“既是至親骨肉,就不分是主是客,既然是客,就男女有別。若說是待客之道,其他幾位姑娘,怎麼沒急乎乎地趕過來?姑娘大了,有些心事也是難免,只還是矜持些才好!”周姨娘搖著扇子,斜著眼睛看著薛蓁。
見薛蓁臉上怒意越盛,她心裡得意,也不理會薛蓁後面那些譏諷她是奴才的話,反而出聲地狠笑了兩聲,帶著薛芙和丫頭們,扭著身子走了。
薛蓁畢竟不是薛蕙,做不出上前去廝打人的事,只能怒氣衝衝地看著周姨娘離開了院子,搖搖地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蓁才將湧上心頭的血,慢慢地平復下來,想了想,還是往屋子裡走去。
王慕詞正在跟王夫人說著話,見薛蓁進來,王夫人先笑了。
“可是在外面遇到了你五妹妹?”
“五妹妹倒還好,就是姨娘又說了些歪話。”薛蓁微笑。“知道的,是姨娘就那個性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府裡,把姨娘給寵壞了呢!”
“你既知道她那個性子,不理她也就是了。”王夫人不想當著孃家侄子的面談論周姨娘,說了這句,就說起別的。“你來的正好,明兒你們歇一天,後兒把你五妹妹也帶出去逛逛,小孩子家家的,也別在府裡悶壞了。”
薛蓁聽王夫人這麼說,便知道母親是不想多說,便只應“是”,想了想,又微笑開口。
“太太倒是想著讓我們明兒歇一天,只是不知道姐姐跟霍姑娘和方姑娘又說好了沒有。”
今兒她先倒是沒看到方謹言,可方才在亭子裡,方謹言也是在的,可見還是跟薛容見了面。
薛蓁不覺得是自己多心,實在是方家那位姑娘,太明顯了,恨不得立時就將薛容替她哥哥拖回家去。
忠義王府的人簡單,又特立獨行,至少在子女親事這件事上,跟旁人不同,薛蕙不得不將方謹言和方淑冉,列為最大的敵人。
“哦,這個可得問問她。”提到忠義王府,王夫人也是心煩的很。
若真到了忠義王府來提親的地步,事情就不好辦了,可偏偏她的侄兒,至今依然不慌不忙。
王慕詞坐在一旁,一邊慢慢地喝著茶,一邊聽王夫人和薛蓁說些閒話兒。
薛蓁也提到了今日香會上有人調戲良家女子,被一位公子所救之事。
“竟有這樣的事情!”王夫人聽說,微微皺眉。“現在的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說起這個來,也不知那日行刺你們的主使之人,找到了沒有?”
“我恍惚聽三弟說過,但具體怎麼著,卻不太清楚。這事一直是三弟督促著,我沒插手。”王慕詞放下杯子,臉上閃過一絲陰影。
他是聽王朝賦說過,關在京兆府大牢裡的那個人,被同夥裡應外合給救了出去,顯見的京兆府的大牢裡,也有對方的人。
他當時說,早知道京兆府如此辦事不利,當初不如將這事交給刑部。
王朝賦勾唇,依然是那種笑比不笑還冷的笑容。
“說不定刑部,也有刺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