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順著聲音望去,微微一怔。
說話的少年面目清冷,目光銳利,眉眼卻依稀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對上薛容的目光,少年對薛容勾唇一笑。那笑容極淡極短促,彷彿還沒成形,便消失了。
“三表哥!”薛蓁叫了一聲,對那少年暗暗使了個眼色。
她可是前兒去建安侯府時,跟三表哥說好了的,她假意站不穩,絆倒薛容,三表哥前來相救,讓薛容免於在眾人面前出醜。以三表哥的容貌氣度,不愁薛容不動心!
剛剛,她明明看著是三表哥在薛容身後,怎麼反倒跑到一邊去了!
薛容聽見薛蓁叫人,方恍然大悟。難怪會有熟悉感,原來他就是建安侯府的世子王朝賦,仔細瞧眉眼,可不是跟王黎詩有幾分相像。
只是王黎詩每天無憂無慮,對誰都笑得像個孩子。這王朝賦就太過冷淡了些,不笑的時候還好,笑起來反倒更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人不敢親近。
想到王朝賦前生的遭遇,薛容看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就帶了一絲同情。
王朝賦本來就沒搭理薛蓁,只是淡淡地看著薛容,自然沒有放過薛容眼神的變化,不由得蹙眉,上前了兩步,將手裡的風箏丟到薛容懷裡。
“這麼多人放風箏,也沒見誰把風箏放到別人身上。若是連路都不會走,就好好在家待著,別來湊這個熱鬧。你們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們害臊!”王朝賦面無表情地說完,又掃了一眼王朝賦。“二哥,咱們走!”
王慕詞看著王朝賦頭也不回地離開,“哎”了一聲,對方謹言薛容抱歉地笑了笑,趕緊追著王朝賦而去。
薛蓁眼瞅著二人就要走遠,也顧不得許多,忙喊了一聲:“三表哥!”
王朝賦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
“不是說好的嗎?怎麼就這麼就走了!”一旁的王慕詞用胳膊肘輕輕捅了王朝賦一下,悄聲問道。
見王朝賦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不緊不慢往前走,王慕詞又笑了。
“想欲擒故縱?你這招倒是挺高明的!不過,我可瞧見那丫頭似乎對忠義王府的那位多看了兩眼,你小心著點兒,別有心栽花不成,倒讓人家柳成蔭了。我也是奇了怪了,那丫頭雖長得是俊俏,但京城比她漂亮的多的是,你怎麼單單就看上她了。我瞧著你們兩個那樣兒,不像是以前見過啊!”
王朝賦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並沒有看王慕詞。
“難不成二哥以前見過她?”
“那倒沒有!每次去姑母家,都沒瞧見過她。說來也奇怪,以前姑母不是不讓她出府嗎?今兒是怎麼了?”
王朝賦不理絮絮叨叨的王慕詞,自顧自地欣賞了一會兒風箏,方才吐出兩個字:“無趣!”
王慕詞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姑娘們那邊瞧,聽了王朝賦的話,嘴角的梨渦一閃。
“要不要為兄帶你去找表妹她們?”
王朝賦看了一眼王慕詞,沒有說話。
王慕詞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臂,攬住自家弟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