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要買什麼?”沈少從把玩著手裡的銀票,最後又仔細的疊好收起來,“我的毒,舅舅可說過有什麼辦法解了沒有?”
“楚長老並未說。至於買什麼,楚長老也未對身邊人說,他是獨自己離開的閣裡。”
在八歲那年與祖父進京都這後,有一次舅舅突然尋上來,那時沈少從很孤單,被關在府中一處小院子裡,戴著面具,府中除了堂弟堂妹,便是祖父和安叔,平日裡堂弟堂妹都躲著他走,有一次他半年沒有與人說過話。
那時舅舅突然找上門,彌補了他對親情的缺陷,而且舅舅告訴他他才知道母親留給他的玉佩的作用,他更擁有著可以做一切事的東方閣。
他中了毒,也是舅舅發現的,每次在疼痛折磨時,也是舅舅陪在他身邊,今日與墨七的幾句交談,驟然讓他發現他對舅舅並不瞭解。
他一切的事舅舅都知道,而舅舅的事他全不知道。
“好了,下去吧。”沈少從發現他突然對舅舅生出疑心,又為自己的想法慚愧愧疚。
墨七悄聲退下。
屋子裡極為安靜,沈少從沉默了一會兒,將桌下的抽屜拉出來,裡面放著一本百家姓,書皮已經磨的起了毛刺。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光線已經暗下來,沈少從才動了動,將百家姓拿出來,輕輕翻開。
那件事情之後,他說過再也不碰書。
如今....他唇角慢慢勾起來。
顧府那邊。
顧蓁蓁回府之後,便去了壽安院。
顧老夫人正好犯病,趙太醫也在,顧蓁蓁擔心的衝進屋裡,看到祖母發白的臉色,心緊緊揪了起來。
“祖母,蓁蓁回來了。”顧蓁蓁跪在床踏上,緊握著祖母的手。
“祖母沒事,老毛病了。”眼見嚇到孫女,顧老夫人慾強行坐起來,只是剛動了一下,額角就湧出汗來。
“祖母,不要動。”顧蓁蓁手輕輕按下,不讓祖母起來,“祖母好好養著。”
“好。人年歲大了,就是這樣,渾身不是這出毛病,便是那出毛病。”顧老夫人還在強顏歡笑的安慰著孫女。
外間,響起許氏母女的聲音,還有呵斥聲。
顧蓁蓁擰眉,“祖母躺著,我出去看看。”
幫祖母蓋好被子,顧蓁蓁去了外面,只見大伯母正訓著司琴。
“大伯母,司琴是祖母身邊的丫頭,便是錯也有祖母在呢,大伯母也省省力氣,莫傳出去讓人說咱們府上沒規矩。”
許氏臉色一陣難看。
顧棉蘭抿著唇,“二妹妹,母親聽說祖母病了,急忙忙過來,司琴卻攔著不讓進,我看是她別有用意才是。”
司琴福福身子,“回二姑娘,老夫人說過要靜養,除了二姑娘誰也不見。”
“放肆。”許氏想到她大房兒媳婦被嫌棄,羞惱的紅了臉。
顧錦蘭也同樣黑了臉,“祖母病了,下人亂傳話,傳出去讓人怎麼看?”
“大伯母、大姐姐怕是誤會了,司琴姐姐並未說錯,剛剛祖母聽到你們在外面鬧,便讓我出來勸你們回去。”顧蓁蓁繃著臉,“既是憂心祖母的身子,大伯母和大姐姐更要聽從祖母的安排才是,又有趙太醫在,莫讓外人看了笑話,兩位還是先回吧。”
“你....”許氏上前一步。
顧棉蘭拉住母親,“母親,既然祖母傳話下來,咱們先回吧,晚上再過來。”
這也算是女兒改的臺階,許氏恨恨瞪了一眼,怒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