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艱難地吞嚥了一下:“沒騙你。”
“那就好。”
又是好一陣沉默,凌霜問:“你會覺得寂寞嗎?”
“電話掛了,影片吧,你脫衣服給我看。”
“……”又來!
“你不負責滅火,就別問。”他遠在太平洋彼岸,他說寂寞,她能來陪他嗎?
“哦。”她聲音軟下來,學他的委屈巴巴,“可是我寂寞了。”
宋承郗憋著一口氣。
凌霜知道他要罵人了,她是故意的。
“我想你了。”她慢悠悠地補充。
她以前不知道,原來夜晚是這麼長的,好像怎麼熬都熬不過去。
其實她更不知道,以前宋承郗每次犯病從她那裡離開,都是靠著想她度過漫漫長夜的。
以前她是他的光,後來,她是他的執念。
“我也是。”
一直都是。
掛了電話,凌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這才是第一天而已,後面的幾百個日夜,她該怎麼過呢。
從頭至尾,袁語堂都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羨慕,也沒有嫉妒。
“為什麼你沒有跟他一起去呢?”聽起來他們似乎要分開很久。
凌霜下意識地又想去拿煙,想到宋承郗的話,又放棄了。
“你很想我辭職嗎?”凌霜笑笑。
“當然不,只是好奇。”
“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所有時間都非要捆綁在一起。”
可能別人難以理解吧,但她喜歡這種狀態。
宋承郗雖然醋勁兒大點,但他從不干涉她的社交。
這也是她喜歡他的一點。
外面月朗星稀,月光透過窗,在地上灑下一片銀輝。
凌霜蜷縮在沙發上,月色如水般籠罩著她。
她的呼吸很輕,長長的睫毛鋪在眼瞼上,襯著她白瓷般的面板,像個洋娃娃。
袁語堂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俯下身,想親吻她的唇。
可是最後,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