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吳輝等人也沒有什麼仇恨之類的，搞亂局面也只是想活命而已。但每個人都想活命，在這樣的規則下卻不可能人人都活命。
哪怕連李曉月，都已經習慣這種事情。
吳輝一邊想著離開後要如何釋放這樣做累積的壓力，一邊掏刀把大叔的脖子給抹了。
“你應該學會享受遊戲的樂趣。不然你覺得自己那撐多久？”杜子明再次勸吳輝：“明明你也應該很喜歡這樣玩吧？”
用桌遊風格來比喻的話，吳輝其實相當於德系桌遊玩家（德系桌遊注重策略和智力類的對抗，以勝負為最大的樂趣）。而杜子明更接近美系桌遊玩家（美系桌遊注重扮演和代入，以體驗遊戲本身為最大的樂趣）。
“任何樂趣都比不上生命本身，你這樣搞下去遲早會毀掉自己。”吳輝說：“當然我想你只要玩得開心，可以不在意這些。”
杜子明聳肩，並未否認。
大家開始分贓，這個大叔身上，道具基本都用光了，但還有一把手槍，一部手機，一把菜刀，和兩塊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符印。
形狀類似麻將，不過是那種古早的竹片制麻將，上面畫著一把刀鋒和兩把刀鋒。
吳輝想到了之前五十號大叔看碎頭髮的那一圈刀鋒，若有所思。眼鏡掃描，確認這個東西是需要湊齊起碼三個才能使用的消耗品，於是先收起來。
感覺又會是一個和印記、魔法書、噩夢棋子類似的完整體系。之前市面上好像有見過，但沒注意。
“你們注意到了嗎？”杜子明忽然說：“溫度在降低啊。”
“嗯。”吳輝顯然是注意到了：“你之前應該在外面待過一個晚上了吧？那時候有降溫嗎？”
杜子明：“那次總共才半小時多點。降溫不明顯的。現在嘛……”
從天黑到現在也已經過去將近一小時，溫度大概降低到了十八度左右。由於是夏天，除了吳輝身上穿著件外套，其他人都是短袖。
挨凍可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杜子明微微一笑：“大家再見。”
說完，他便直接走進了電梯中。一個被五花大綁並且處於昏迷狀態的男人早就被他丟在了此處，這正是杜子明很早就遇到的八十六號。那天晚上便帶著這個男人躲在了走廊。
吳輝看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
任音是靠音波能力發現了杜子明的蹤跡。當然她早也能猜到那個狗東西肯定沒走——狗東西是吳輝做出的評價，但任音和李曉月都非常同意這個稱呼。
畢竟杜子明辦事確實挺夠的。雖然最後是幫了忙，但這個過程總讓人想把他打一頓。
李曉月體質最差，在溫度降到十五度的時候就開始抖了。吳輝掏出打火機，把走廊裡的植物什麼的拿出來燒掉：“能撐一會。”
任音：“這樣下去的話，如果夜晚持續幾個小時，溫度可能會低於零下十度。”
“嗯。”吳輝看著地上的屍體：“這個倒是，也還能燒一下。我的口袋裡還有一些燃料。”
“我的意思是，我們得靠在一起取暖。”任音看著吳輝說道，表情似乎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對此，李曉月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反對。畢竟真要冷到那種程度，她估計是第一個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