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宣誓主權還是試探?不論是哪種,都不是什麼高明的做法。
入夜。
喬茜站在安娜希的臥室裡,親手給女兒戴上一串項鍊,“我剛差人把邀請信送去了公爵的住所,時間就定在後天晚上,他肯定會來的。”
“塞拉...”安娜希猶豫,“她現在回來了,我們的身份...”
“她比不上你。”喬茜篤定的說:“等喪期一過,我會成為他的合法妻子。”
安娜希點點頭,神態放鬆。
喬茜拍拍她的肩膀,“你要好好陪羅斯希爾公爵,如果他表現出對你有意思那最好不過。”
她又提醒道:“埃裡克只是一個窮獵戶,你必須要與他保持距離,最近別再去柵欄那了。”
安娜希猶豫了一下,“媽媽,我們只是朋友。”
“鎮上最近在傳你們倆的事,比之前還要過分。”喬茜低聲警告,“我想你不會願意一輩子毀在一個窮光蛋身上。”
安娜希眼神閃爍,聽話道:“我最近不會去見他。”
7點鐘的晚餐,塞拉穿著黑裙準時到場,利齊專門將面對面的空位留給了她,而那本是安娜希的主位。
原本克里曼斯就只是和利齊分居,兩人的婚姻關係並未登記結束。
而這樣的關係存在一天,喬茜和她的女兒安娜希都是見不得光的,顯然利齊伯爵十分清楚這點,也知道要給正牌妻子的女兒足夠臉面。
這個位置塞拉坐的心安理得。
如果當初書中的塞拉不亂來,她完全可以利用悲慘身世在家裡佔據一定分量的地位,真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喬茜和安娜希並未在座位變動上露出不滿,一家人就沉船事件展開討論,說到家中親戚貝蒂的死亡,氣氛陷入哀傷。
“她是個好姑娘,在船上很照顧我。”塞拉麵露可惜,用勺子取了僕人端過來的一塊牡蠣,心裡感嘆這玩意兒沾點木犀草醬好吃極了。
“你沒事就好,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利齊看著她,目露沉痛。
塞拉又道:“明天我想去一趟鎮上的醫院,我在船上交了兩個朋友,她們都是倖存者。”
利齊問:“是誰?”
“卡莉達小姐和甘吉特夫人。”塞拉說。
“你和商戶有往來?”喬茜有些鄙夷,“塞拉,那些人都很精明,她們只想利用你獲得點好處。”
塞拉忍不住笑了,“我身上有什麼值得她們惦記的?在船上所有人都疏離我,只有她們真心與我我交好。”
這話聽到利齊心裡不免難受,他自知自己有錯在先愧對了這個孩子,出聲維護,“交到朋友是好事你可以去,告訴喬伊讓他開車帶你。”
“謝謝爸爸。”
晚餐過後,利齊在吸菸室裡坐了片刻,又叫來喬茜,“塞拉身上的東西太過單薄,雖然在守喪期,你也提前給她準備好首飾讓她後面換著戴,安娜希有的她也必須要有。”
“知道了。”喬茜面上同意,心裡卻對即將成為她繼女的塞拉有了警惕。
回到房間休息的塞拉,深知任何明面上的搶奪都是不理智的,在孤兒院放低姿態賣慘就能得到一頓不錯的加餐,這樣的方法同樣適用在複雜的家庭關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