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月覺得，這人有時候比來了大姨媽還陰晴不定。
餐廳裡只有時不時的輕微聲響，快要吃完的時候葉行之說：“明天晚上你陪我去參加紀家的宴會。”
聽到‘紀’這個字，程寧月心頭微微緊縮了一下，點點頭，問道：“是城南的那個紀家嗎？”
“是。”
葉行之已經吃完了，抽了紙巾擦唇，難得和她解釋：“紀家的少爺從國外回來，正式接手家族企業，他們家老頭子想給他拓展拓展人脈，邀請函上個禮拜就送過來了。”
紀家只有一位少爺，程寧月知道，叫紀辭。
程寧月點點頭，“我知道了。”
葉行之看她情緒有些不對，剛想問兩句，程寧月已經拿著碗筷起身進了廚房。
……
洗完澡躺上床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
程寧月沒什麼睡意，翻來覆去之後忍不住起身拿了手機下載登陸自己的微博。
賬號還是大學時候申請的，裡面記錄的都是自己和初戀的日常，也沒什麼粉絲。
後來和那個人分手，程寧月就把微博軟體從手機上面刪除了。
她還記得那天，紀辭問她：“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嗎？”
程寧月搖頭，在大學的校園裡第一次主動擁抱了他，說：“一路順風。”
那時的她根本就沒有勇氣義無反顧地和紀辭走，自己英語不好，出國留學又需要不少的錢，而這筆錢藍美婷是絕對不會給她的，而且她也不敢確定到了國外之後紀辭是否還能對她感情如初。
十九歲的程寧月心裡顧慮很多，所以沒有勇氣孤注一擲。
他走後，他們之間就斷了聯絡。
沒想到時隔幾年，再聽見前男友的訊息，居然是從現任丈夫嘴裡聽到的。
而這場她並不期待的見面，她還不得不去。
……
翌日一早，葉行之出門晨跑回來，洗完澡吃完早餐又上樓去處理了大半個小時的公事。
上午快十點，程寧月還沒有起床。
太太雖然偶爾會睡懶覺，但基本上不會超過十點還沒有起床的，唐嫂不由有些擔憂，怕太太是不是生病了。
正要上樓去看看，先生下來了。
唐嫂眼珠子一轉，急忙道：“太太還沒有起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先生能不能去看看？”
葉行之原本是想下樓去院子裡抽根菸的，對上唐嫂一雙盛著擔憂的眸子，淡淡的嗯了聲，“我去看看。”
他轉身上樓。
程寧月的房間從裡面反鎖了。
葉行之沒有擰開門把手的時候眉心就沉了下去，防誰呢，之前睡覺也沒見她反鎖過！
拿了鑰匙過來開門，臥室裡暗沉沉的，窗簾拉的密不透風，只能看見大床上面蜷縮在角落裡蓋著薄被的女人。
“程寧月。”
一連叫了兩聲床上的女人都沒有反應。
葉行之不耐煩地蹙眉，走過去一把拉開了所有的窗簾，臥室裡頓時亮堂了起來。
“唔……”
程寧月嚶嚀了幾聲，被明亮的光線刺激著眼睛，眼睫動了動，醒了過來。
喉嚨裡又幹又澀的，腦袋也有點昏沉，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