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細微的舉動,暴露出宋沉煙對他的心意。
人的嘴巴會說謊,眼睛會偽裝。
這世上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說的。”她語氣冷靜從容,似乎真的就是話裡那個意思。
腳踏出去沒幾分鐘,她又回來了,並且急忙忙的關上門。
因為出去拐到下一個走廊,她瞧見曲崇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臉或許不認得,但是西裝和氣質,她一眼就知道是下午和齊鏡呆在一處的陳澤。
這可真是撞了槍口不知死活。
“現在我們可以聊聊嗎?”謝棠玉像是一個商人,坐在茶桌前慢條斯理的捻茶。
這個包間不是曲崇的包間,今晚曲家約談的人也不是謝家,霍宴要麼是被騙,要麼就是明知故犯。
但是一點。
宋沉煙心裡暗罵。
兩個曾經對立面的男人站在了一個陣營裡,不是為她,大機率是為了利益。
“是我讓霍宴帶你過來。”然後站起來遞給她一杯茶。
宋沉煙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兩個人就聽到隔壁包間的開門聲,是曲崇和陳澤。
噓,謝棠玉一邊往左側走,一邊用眼神示意她。
宋沉煙好奇的跟過去,但是這兩個包間竟然有個連通口。
對面的大概不知道,他從牆中間拆下一個圓孔,見不到對面的情況,可卻能聽見清晰的談話聲。
男人之間的談話一向一陣見血,不帶含糊。
不像是女人,說什麼都不敢直白,既怕撕破臉又怕不夠扎人。
“謝家的飛機是意外還是人為?”曲崇問的有些不近人情,畢竟是一條人命。
“沂川是個乖孩子,我也不和你打馬虎眼,人沒找到,恐怕成了碎片,這事傳開了。謝家的飛機不管是什麼原因,永遠不可能再飛起來了。”
後兩句的狠勁,宋沉煙都聽的要冒冷汗。
可是謝棠玉還是這麼眼神淡薄,似乎事不關己。
“宋沉煙不過是個女人,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曲盼做的,你順水推舟的都賴在她的身上,難道是要給我們曲家一個人情不成?”
早些年,陳澤不太管陳家的事情,但是最近陳斯年太過分了,不得不出手教訓。
曲廣臣和陳斯年又是發小。
可其實陳曲兩家一向不沾界。
“本來南城這幾年烏煙瘴氣,謝棠玉在小輩裡又這麼目中無人,若非管教兩下,只怕他以為南城姓謝。”
“陳澤,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年了,你年輕的時候敢說不是這個德行。”曲崇比陳澤大不少,稱不上忘年交,只是之間沒有利益牽扯,說話也算是公道。
宋沉煙衝著謝棠玉搖頭。
這話對她來說沒什麼用處。
“我聽說南海的專案是你在接觸?本來謝家做的好好,你要插一手,飛機失事來的這麼巧,沒理由不懷疑你。”
宋沉煙皺眉。
“是又如何,留著沒用就得賣掉不是。”
不管陳澤再怎麼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都只是打著良善的旗幟做利己事。
陳沂川好歹是他唯一的女兒,即使他得逞了,以後誰來繼承呢。
“再說,我不信曲家安穩這麼多年,對下一屆的博會主席不感興趣?梁家這幾年日漸中落,要不是梁瑄喃和謝棠玉的關係,她這個離婚女也不可能當得上慈善會的主席,兩項一綁,一家獨大,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風氣壞的,又不是南城,是某一個人。”曲崇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