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嘛,對孩子的事兒總是樂此不疲的,一說起來就沒完,說起他這孩子有多麼的皮實,自己為了他操碎了心,說起自己生育的時候疼得厲害,早知道這孩子這麼不聽話,當時就不該生下來。
得到了焦樂逸的一個白眼,完全沒放在心上,反而還跟著嗆了好幾聲。
除真就靜靜聽著,一邊將孩子的年齡記在了心上。
晚上的時候,帶著馮阮阮和童成和再一次來到了那墓碑群中。
來到了那刻著焦樂逸的墓碑前,上面清清楚楚雕刻著這孩子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按照這死亡日期來計算,這孩子已經七歲了,和他現在的年紀正好吻合。
但問題在於,那死亡日期是好幾年前的了。
除真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因著那大膽的猜測,渾身都冷了幾分。
不過不能肯定,便拿出紙筆,讓童成和和馮阮阮都化了形,將那墓碑上所有人的性命和年齡都記錄了下來。
「我就知道,沒事兒不叫我們,一叫我們就是來幹活兒的。」童成和拿著紙筆,口中忍不住碎碎念道,動作倒是迅速地去抄寫那上面的名字來了。
除真一時之間都分不住他到底是樂意,還是不樂意。
雖然這墓碑群裡面的墓碑很多,但若是三個人來抄,速度倒是很快,也即使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就已經將墓碑上面的名字全部抄寫完畢了。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道喝止:「你們在幹什麼!來這裡做什麼!」
除真被嚇了一跳,馮阮阮和童成和已經隱去了身形,就站在除真旁邊看著。
要不是對面的人看著,除真真想對著兩人很很煩一個白眼。要不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問你呢,你在這兒做什麼!」
對面的是一箇中氣十足的老年人,身上穿著一件中山裝,和整個村子的衣服都不太一樣,除真有些疑惑問道:「您在這兒是……」
「我是這兒的守墓人,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除真沒有想到這兒竟然還有守墓人,但仔細想想也有道理,若是沒有守墓人,像是焦樂逸進來看見了刻有自己名字的墓碑了可怎麼辦?
還有村子裡的其他人……
除真正想著,對面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趕緊收回了思緒,道:「不好意思,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是外面來的,不是村裡人,這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步,沒想到迷路了,就走到了這兒來。」
「迷路?誰迷路會走到這兒來?這兒可是墓地。」
除真連連點頭,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雙手抱胸,搓了搓自己的胳臂,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狠狠掐了一把胳臂,頓時眼眶就紅了。
配上那瑟瑟發抖的身體,更顯得可憐兮兮,令人憐惜。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走到這兒來了,大晚上的,看見這些墓碑,我都快被嚇死了,路走不敢走一步,幸好您來了,我,我真的……」
她說著還哽咽了一下,低下腦袋,更顯得可憐。
這若是在旁人眼中,必定是梨花帶雨,可憐可愛,可對面的大爺卻沒被她迷惑,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看她像是真的在害怕,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卻還是趕緊將除真趕走了。
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了一聲:「以後別再來這兒了,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