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一直到看見林歸曷出現才放心地昏睡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裡了。
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雖然傷勢看起來很重,但都是皮外傷,當時也確實是挺疼的,但好在沒有觸及到內臟,用了系統的藥水之後很快就康復了。
林歸曷進來的時候,看見除真自己打算坐起來,趕緊將午飯放在了桌子上,將除真扶了起來,「醒了?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難受?」
看著他急切的模樣,除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或許是長時間沒說話,開口的時候有些乾澀,林歸曷又趕緊給她倒了杯水,手指碰到除真的手指,一片冷滑。
除真知道,他是被嚇到了。
當時在箱子裡看見他的時候,雙眼赤紅,渾身都散發著濃重的殺意,讓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相認。
但還是輕輕碰了碰他的臉,張口說了一聲「我沒事」,只是當時她早就已經脫力了,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沒有說出口。
但看他這樣緊張的樣子,怕是即便說出口了,只怕還是有些心驚的。
從除真醒來開始,林歸曷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即便是做飯的時候也會將除真放在客廳裡,給她蓋上毯子,確保她能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才放心。
除真雖然覺得一些大題小做,但畢竟不影響自己活動,也就由著他去。
這樣的情景一直到了傍晚,除真才想起來問何曼的下落,剛準備開口,何曼就進來了。
「你終於醒了!」她神情嚴肅,可在看見除真的一瞬間又揚起了笑意,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抱除真,被林歸曷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堪堪停在了不遠不近的一個距離。
小聲嘀咕了一句小氣,這才坐在了除真身邊的沙發上。
「你沒事兒了吧?」她小心翼翼開口道,除真搖了搖頭,何曼掃了一眼去洗碗的林歸曷。
小聲道:「你都不知道,你之前把他嚇成什麼樣兒了,沒找到你的時候,我跟在他身邊都害怕,總覺他會一個生氣無差別攻擊,連我一起嘎了。」
除真瞥了眼廚房中林歸曷忙碌的背影,抿了抿唇,「我知道。」
她知道,他一定很擔心他。
「對了,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想說什麼?」
「嗯,剛才郜文濱給我發了訊息,說是尼爾森有下落了。」
除真立刻嚴肅了神情。
一天之前,市中心一間酒吧的地下,是一個被改裝之後的地下拳擊場,一進去,就感覺到一陣煙霧繚繞,菸草的味道彌散在整個空氣當中。
混合著汗水、酒味兒和一些別的東西。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緊實的肌肉誇張地撐起了那一件黑色的背心,光是看著就感覺到了那身體中蘊藏著的力量。
他手上拿著的手機還顯示著通話的介面,邁步向前走去,每經過一個人就聽見一聲聲恭恭敬敬的「磊哥」。
張磊只是偶爾輕輕應了一聲,直至走到正中央那被網圍著的拳擊場邊上,站定。
在那拳擊場上,是兩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均是肌肉緊實,尤其是其中的一個寸頭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相兇狠,臉上一道長長的疤幾乎橫亙了整張臉。
隨著他的動作,臉上的疤痕微微顫動。
只見他一拳砸在對面人的臉上,幾乎將對面人的臉都給砸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