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而讓你三哥接手,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最近修為是什麼情況,為何還沒有突破化虛境?”姜經緯看向他的目光,雖沒有對先前那位大祭司那樣冰冷,但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抬頭瞥了一眼,便閉上了雙目。
“你停在青玄境圓滿修為,也有快五年了吧,朕給你天下最好的修行資源,你就是用這個來回報朕,向朕證明自己的?你可比你的幾位哥哥差得多了。”
姜朝戰戰兢兢道:“孩兒在修行之道上,的確是遇到了一些問題,不過很快就能解決,請父皇放心。”
兩人之間的氣氛,剛剛要進入冰點的時候,忽然,門口太監的聲音再一次從門外傳了進來:“啟稟皇上,三皇子求見。”
姜經緯睜開雙目,目光微亮,姜朝的臉色,則是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隨之,大殿坐在龍椅之上的姜皇,再一次應允:“讓他進來吧。”
“誒唷,六弟回來了,看這樣子,肯定又讓父皇失望了吧,父皇切莫動氣啊,免得傷了身體。”
隨著一道聲音從門外傳入,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模樣的男子,一身金紋華飾玄袍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一看到跪在地下的姜朝,卻是破天荒沒有落井下石,道:
“父皇,孩兒已經讓人去查了,根據從隱龍衛那處得到的訊息,那位將我們的人救走的,就是剛任廣陵郡天機閣分部的閣主,我在廣陵郡中,埋下了一個棋子,這個時候,可以用得上,對於追擊,大有幫助。”
姜經緯臉上一直充滿威嚴的肅穆神色勉強緩和了幾分,看向殿下剛剛走進來這道身影,目光中露出了些許的欣賞,直言道:“為父剛要將這件事交接到你的手上,你可不要讓父皇再失望了。”
“父皇,孩兒覺得,這件事來龍去脈,和裡面的相關細節,還是六弟較為清楚,孩兒自然能夠出面,但這樣若是成功了,豈不是讓六弟掛上無能的罪名,不知這件事,還是由六弟負責,孩兒輔佐他來完成好了,這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姜朝聽得臉上逐漸變色,他並不笨,很多事情,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十分明晰,只是他並不喜歡這種兄弟相殘的勾心鬥角,否則他也不知道,淪為隱龍衛這種不今天日的秘密組織成員。
現在自己這位三哥出現,說的這些話,讓其不禁覺得好笑,“三哥果然好算計啊,這一開口就鎖定了六弟幫你當替罪羊,不愧是三哥。”
三皇子則是面色不變,笑道:“誒,六弟怎麼這麼說話呢,你現在是有人手但遇到了困難,我現在是沒有人手只有資源,我們合作才能共贏,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麼?還能為父皇分憂,何樂而不為?”
周經緯目光冰冷,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這位耿直的孩子,已經越來越厭惡,毫無感情地道:“老六,你先滾出去吧,一會兒我再讓人將下一步的計劃和命令,送到你府上。”
或許與魔鬼同行的時間長了,自己也會變成魔鬼。
姜朝沒有將馬伕人已經破身的事情說出來,大概是因為,他自己的心中也非常糾結,或者從根本上說,他更希望馬伕人能夠回來繼續給他當母后,或者是死在這個尊貴的皇宮中,而不是死在一個可能沒有任何人知曉的角落。
不過他這份複雜難言的情況,終究是隻能埋葬在心底,不能讓除了自己之外,第三個人知道。
他之所以沒有選擇在皇宮之中養尊處優,而是選擇成為一名隱龍衛,或許沒有人知道,他起初的理想,還是想要修補這個百孔千瘡的皇朝,姜經緯是一位開疆拓土的皇帝不假,但絕非一個用人善治的皇帝。
他作為兒子,自然有責任,也有義務,為皇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所有的一切,遠遠沒有姜朝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些年他已經盡力了,卻依然難以讓皇朝出現什麼改變,也沒有人知道,他作為一個並不被看重的皇子,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究竟將多大的責任和壓力扛在肩上,心中又埋著多少的沉重、負責和彷徨……
儘管,他並不完美,甚至還滿身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