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道幻陣,卻是掠去了侯馨月的性命,青陽宗對外的說法,只是深陷幻陣之中,被人誤殺。
但具體的實際情況如何,瞭解的人並不多,只知道,自從那次變故之後,二長老杜康成功破境,進階化虛,成為足與陳長卿並駕齊驅的青陽宗門面。
而宗主楊開天則是境界跌落,修為難進寸許,言三甲也在那次行動後,整日酗酒,心境受創修為一直進展緩慢,漸漸失去風頭,可他對當日發生的事情,也是隻字不提。
言侯作為他們的兒子,年紀輕輕便承受了這種打擊,自然難以當無事發生,所以自小養成了喝酒的習慣,與宗門內的弟子,也不再親近。
直到他遇到了陳劍。
一個在喝酒上成功將他擊敗的小男孩。
言侯自從修煉了絕影破後,非但加快了他在與人對戰時的攻擊速度,神出鬼沒的奇襲也絕對是令敵人頭痛的手段,他在平日的行動中,也已經達到了無聲無息的地步。
他落在林中空曠之處後,沿著嫻熟的路線,走往那無比熟悉的地方,但當他靠近之時,卻發現那棵大樹下早已多了一個人影。
定睛去看,赫然是言三甲。
他斜著身體,依靠在大樹下,看起來像剛從宿醉的餘韻中清醒過來,整個人臉上似寫滿了憂傷,口中還在唸念有詞。
“月,你知道嗎,我們的兒子也是個天才,我都無法練成的暗影破,他只用了三個月,便將其修煉至大成了。”
“你應該還不知道暗影破是什麼吧,那是一種無品階的屬性武技,只有領悟了暗影力量的人,才有可能修煉成功的。
自從大長老將它從暗影遺蹟中帶回後,三年了,青陽宗有無數弟子嘗試過,只有猴子煉成了。”
老爹這是在做什麼?言侯頓了頓腳,正想要走上前去。
可接下來言三甲的話又讓他腳步再也難以抬起來。
“當年,若不是想著還有猴子在,我早與杜康拼命了,若不是大長老告知我實情,我還不知道,杜康對你當年拒絕他的情意一直懷恨在心,在換陣中竟然對你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大概是昔日的回憶勾起了無盡的傷感,言三甲臉頰上,生生流下兩行清淚,接著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杜康是不可能如此放任猴子和小劍那樣成長下去的,大長老近些年也一直沒有音訊。
近些日子,看他的樣子,也應該快要動手了,我一直無法觸控到那個屏障,接下來的,應該要帶他們兩個離開這裡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恐怕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你了,忍耐一下吧,總有一日,我言三甲定會回來的,跟他清算昔日的血債......”
說罷,言三甲撫摸了幾下樹幹,起身將手中的老舊裝酒葫蘆,端放在樹木的根部,起身面向樹幹,靜靜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轉身離去。
但是這個時候,先前因為巧合藏在他身後聽到了他的整段談話的言侯,早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