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文萍故意當著全家人的面,說出姚衛民私下花錢為陳麗調換裙子的事兒,本想著看姚衛民的好戲,結果萬萬沒想到,反而引來了全家人對她的不滿及排斥。
就連孩子他爸陸冬青都在埋怨她多嘴,露出一副無比難堪的表情。
“文萍!到飯棚幫我炒菜去!省的你那張嘴不知話該怎麼說!”
這時,王梅端著一盤炒好的菜進屋,隱約聽到了家裡人對大女兒不滿的聲音,不由得冷下臉瞪了她一眼。
沉文萍還想說什麼,就已經被放下菜的王梅給拉著出屋了。
“咳,衛民,文麗,別跟你姐一般見識哈,最近她一直上連班,可能是太累了,這說話就不經過大腦!”
陸冬青見屋裡氣氛有些尷尬,只得硬起頭皮苦笑著替沉文萍打圓場。
“姐夫,我姐剛才說的話我都忘記了,咱們還是準備吃飯吧!”
沉文麗神色平靜,帶著一抹澹定自若的笑意,開始張羅著全家人去飯桌旁就坐。
陸冬青訕訕一笑,連忙起身幫著搬抬椅子、找喝酒的杯子。
姚衛民此時同樣顯得很澹定,對於沉文麗剛才的表現,他心裡很是滿意,但也知道這應該是在給他留面子呢,估摸著等吃過飯回家後,就要仔細詢問有關裙子的事兒了。
不過他已經想好了,既然沉文萍把這件事兒說了出來,哪怕回家後,沉文麗不問,他也會做個解釋,不想讓沉文麗為此而對自己產生誤會。
“衛民,陪好咱爸和姐夫就行,你自己得少喝點兒,要是喝多了我可不讓你進家門哈!”
沉文麗半調侃半警告的板著臉,脆聲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整的跟我八輩子沒見過酒似的,當著咱爸的面兒,故意把我說成酒簍子是吧?”
姚衛民笑著回應,起身來到了飯桌旁,“咱全家人坐一塊兒吃飯,又不是跟外人,再說了,有咱爸擱這兒坐鎮呢,還用的著你說麼?”
“哈哈……文麗啊,衛民說得對,我們爺兒仨喝酒的事兒你就甭管了,真格的還能讓兩個女婿喝多不成?”
沉春林聽完姚衛民的話,心情驟然開朗起來,笑著擺手道。
沉文麗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朝姚衛民白了眼,便也露出笑容坐在了邊兒上。
這頓飯一家人吃的還算融洽,只有沉文萍席間基本上沒再開口,一直默默吃著菜,倒是沉文麗逗弄著小外甥,增添了不少的歡聲笑語,把飯桌上的氣氛搞得很是熱鬧。
吃過飯後,沉文萍兩口子便找個藉口離開了,姚衛民和沉文麗兩人陪老兩口喝茶拉呱兒,又坐著聊了會兒天,這才起身回家。
路上,沉文麗依舊跟姚衛民說說笑笑,沒有提及關於陳麗的事兒,直到進了家門,她才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姚衛民,露出一抹審視意味。
“文麗,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聽我給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姚衛民坐下後,帶著一抹苦笑看向了沉文麗。
“這事兒吧,它的確是有些湊巧了,當初我幫你姐站櫃檯,那個叫陳麗的來退裙子,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我索性就給她退了,但你姐櫃檯裡的錢我又拿不到,於是我就墊上了。
後來你姐拿回來了絲綢被面兒,我一高興,又急著離開,便把這茬兒忘了腦後,前段時間那個叫陳麗的透過你姐知道了咱家地址,上門又說要我幫她個忙,具體什麼事兒沒問,我當場拒絕讓她走了。
事情經過就是這些,今天要不是你姐提出來,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個人。”
姚衛民說完後,起身去幫沉文麗衝了杯蜂王漿,神色坦然。
“我姐今天做的有點兒過分!”
沉文麗信以為然,並沒有再多追問什麼,而是微微皺著眉頭像是自語似的說道。
“她物件原本的副科長被擼下來了,心理落差太大,文麗,凡事做到心裡有數就行,跟他們較真兒犯不上。”
姚衛民坐下後,溫和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總覺得彆扭,哎,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沉文麗露出一抹無奈之意,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不由再次露出一抹好奇之意,“衛民,這大熱天的,你跑去買什麼絲綢被面兒嘛,離冬天還早呢,現在又蓋不著被窩……”
姚衛民沒等她的話說完,就打斷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東西就得提前買好,真到了冷的時候,再想買可就得排隊了,還不一定好買,我這算是有備無患,提前準備起來。”
“成吧,早買晚買都差不離兒,既然你有那閒錢,我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