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新橋飯店的姚衛民,跟蘇建軍還有楊躍進一塊兒向前走著。
蘇建軍另一隻手幫忙推著他的腳踏車,一路走一路抱怨,“衛民,你小子咋回事啊?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貪杯,槽,一個孫祥把你熊成這樣了?至於麼你!”
“我可跟你說哈,你今兒個晚上可說的有點兒多,哥們已經盡力幫你圓了,但架不住你自個兒管不住那張嘴,就孫祥那樣兒的值得你巴結嗎?有個字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回去躺床上自個兒慢慢體會去吧你!”
“好兄弟,你不說我也知道,看扁我了是不?哈哈……”姚衛民急著要脫身,此時無奈只得繼續演下去。
他走路趔趔趄趄,點指著蘇建軍跟楊躍進說道:“你們顛兒吧,我沒事,一個人能回家!”
“別扯了,趕緊說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蘇建軍好心追問道。
“用不著,趕緊走!”姚衛民揮了揮手,“躍進,帶軍子回家,我真沒事兒!”
蘇建軍還想再多說什麼,楊躍進此時開口了,“成,那你路上自己慢點兒,我們走了!”
說完,朝蘇建軍瞪了眼,示意把車子交給姚衛民。
“這就對了嘛,趕緊走吧,你們路上也慢點兒!”姚衛民接過了腳踏車把,目送著兩人騎上車走遠了。
漸漸的,他眼神煥發出了清醒神采,站姿也變得挺拔起來,整個人再也看不出一絲醉意,隱隱散發著凌厲氣息。
剛才魚餌已經撒下去了,至於接下來,就要看孫祥咬不咬鉤!
他推著腳踏車轉身進了一個黑乎乎的衚衕,沒一會兒再出現時,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同時手裡的腳踏車也消失不見了。
唰!
姚衛民展開速度,重新臨近了新橋飯店。
而就在他回到新橋飯店的同時,原先跟蘇建軍兩人分開的地方,楊躍進騎著腳踏車返了回來。
他在原地皺眉朝四周張望著,眼底帶著濃濃的疑惑神色,很快,便騎著腳踏車同樣趕往了新橋飯店的方向……
姚衛民沒有靠近新橋飯店的前門,而是隱蔽轉到了建築的後面,很快找好了位置,隱在暗處,靜靜觀察著一道不起眼的小門。
他堅信,只要孫祥對自己提供的資訊感興趣了,必定會用最快速度派人去探查打聽清楚,而只要跟著打聽訊息的人,就能掌握孫祥手下一部分人員的具體地址,方便接下來收網時儘量減少漏網之魚。
時間慢慢流逝,姚衛民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獵鷹,等待著目標出現。
很快,姚衛民發現那道小門在黑暗中無聲開啟了,一道身影輕巧的從裡面躍出,反手把門關緊,那人四下看了一會兒,低著頭沿衚衕向外走去。
姚衛民沒有立刻行動,他再次靜等了會兒,發現小門那裡再沒有任何動靜後,這才展動身形,快速跟了下去。
他的追蹤術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跟蹤那個帶著藍色工作帽的男子毫不費力,一路跟著來到了曾經收信的院子近前。
工作帽男子沿著院牆慢慢向前走,隱晦的看了下前後的情況,抖手扔了個物件兒到院子裡,隨後走到房根兒近前,有節奏的敲了幾下,然後快速離去。
姚衛民神色平靜,繼續在後面跟著,沒有去關注扔進院子裡的到底是什麼。
這套院子裡住著的夫妻,還有大用,現在樂得他們進到自己設計的局裡來。
就這樣,姚衛民一直在後面跟蹤著,差不多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工作帽男子先後摸去了五處院子,用同樣的辦法傳遞了資訊進去。
姚衛民一一默記下了這五處院子的確切地址,黑夜中,眼裡浮現出冷冽神采。
此時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前面的工作帽男子最終進了一家早已打洋的澡堂子,然後就沒有出來了。
姚衛民目光清亮,基本上確定了這個工作帽男子到這裡的任務是什麼,這家澡堂子應該就是孫祥的‘眼睛’,用來打聽各類資訊,最是方便不過。
他等了會兒,見澡堂子裡沒有任何動靜,便記下這裡的地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第二天姚衛民早上趕到採購站,跟肖紅英打完招呼後,立刻騎車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