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民隱在暗處等了一會兒,看到崔元剛家客廳的燈不多時就關掉了,透過夜色望去,只見臥室厚厚的窗簾後面,泛起了模糊的燈光。
他眼神一凝,迅速來到了樓房近前,雙腳猛地一踏,腰部借力,手便搭上了二樓的水泥臺簷,接著一個鷂子翻身,就上了二樓。
姚衛民不是沒考慮過開鎖進屋,但想到這兩人有著反偵察經驗,指不定會在門後設定什麼機關用來示警,所以選擇了從窗戶進入,這樣更能隨時掌握到敵人動態。
這年代窗戶上的玻璃,都是一格一格,每一塊都用細小釘子固定住在窗戶框裡的。
姚衛民捏住其中一個釘帽,輕輕晃動,很快就拔了出來。
然後如法炮製,沒多久一塊玻璃無聲的卸下,他把手伸進去撥開窗戶插銷,身形輕巧的進了客廳。
正待打量客廳裡的環境,就隱約聽到臥室裡傳出細微的說話聲,姚衛民神色冷漠,臨近臥室門口,側耳細聽。
“元剛,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我覺得那個人跟吳雲平就是普通朋友關係,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只相信自己的預感,那個人身上有一股氣息,很危險,尤其該死的吳雲平,當著那人的面說我們後天會出國,這句話幾乎是把我們暴露出去了,所以,今晚必須離開這裡!”
“可是,今晚就走的話,港口那邊可沒人接應啊,跟他們約好的是後天晚上,咱們現在趕過去,不更容易被人發現麼?”
“港口那邊除了漁村就是荒地,只要帶上吃的找個地方貓起來,沒人能找得到我們,捱到後天晚上,一旦登了船,你就可以跟著我回去領功了!”
“好吧,我聽你的!”
“行了,你去外面聽著點動靜,我現在要把從吳雲平那兒偷來的這些研究資料重新拍攝一份,到時候你我二人各自帶上,以防咱倆其中有人發生不測,不至於無法把研究資料帶走!”
“是!”
朱萍應答後,來到臥室門口,推門而出。
結果她只是看到眼前人影一閃,都沒來得及發出警示聲音,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失去意識癱倒了下去。
蹭!
姚衛民身形如電,放倒朱萍後,人已經衝進了房間內。
而此時的崔元剛反應也不慢,窗戶已經推開了,抱著一個牛皮包正準備往外跳。
結果被姚衛民一把摁住肩膀,往回一拽,給從窗戶上重新扒拉回屋裡了。
“既然我來了,就別尋思著跑了,像你這樣式兒的,我抓的多了!”
姚衛民冷嗮,拿腳輕輕踢了下滿臉絕望的崔元剛,後者頓時跟觸電似的一哆嗦,下意識朝門口挪了好幾步遠。
隨後強自鎮定的推了下眼鏡,沉聲道:“我認栽,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奉命來抓捕我們的,因為只有你一個人,這可不是大陸的作風。”
說到這裡,崔元剛連自己都更加確信這個判斷了,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開啟牛皮包掏出了兩根大黃魚。
“兄弟,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也不容易,這兩根金條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當做我們倆的買命錢,你看行嗎?”
“這玩意兒哪來的?”姚衛民不置可否,一臉玩味的盯著他問道。
崔元剛心裡一動,深以為姚衛民是心動了,於是咬咬牙,再次從包裡摸出了三根大黃魚,“兄弟,就這麼多了,只要你輕輕抬一下手放我們走,這些金條足夠你以後衣食無憂,並且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