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士兵的身影鑽進林子裡面之後,便消失了。
山道上雜草,樹木各種的縱橫。
想要在沒有路的情況下開闢出來一條路是很困難,並且是很漫長的一個過程。
可是這傢伙走過的地方,赫然都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碗口粗細的樹被撞倒了,百年的老樹都被撞得微微發顫。
山本泰一郎承認那一刻他慌了。
他瘋狂的朝著山下林子無規律的射擊。
這是他頭一次把擊中目標,這種對於狙擊手來說最大使命交託給運氣之神。
他自詡天賦極高。
可眼下,這個手持平底鍋計程車兵就那樣無情的近乎羞辱的踐踏著他的天賦,他的自尊。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晚營地裡面的,遭遇到這個傢伙的人都喊他怪物了。
沒錯!
他就是那個怪物!
慌忙起身的他一個不小心,槍托竟然卡在了根系複雜的荊棘當中。
原本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充當他的遮掩物的。
可眼下,卻牢牢抓住了他逃脫的腳步。
接下來,他做了一個更徹底擊垮他作為狙擊手尊嚴的事情。
他丟下了手中狙擊槍。
這是任何一個狙擊手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槍在人在。
這是他在狙擊訓練營的時候,便貫徹到骨子裡面的原則。
可這個原則,為了活命,他不得不拋棄了。
尤其是當那個平底鍋直接先那道身影一步,朝著他腦袋飛來的時候,他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
......
他忘記自己是如何以近乎瘋狂的速度逃回到了立花奇雄的營地裡面。
看著渾身狼狽的山本泰一郎,立花奇雄疑惑的問道:
“你怎麼了???”
山本泰一郎這才從被追殺的恐懼中稍稍回過神。
彷彿洩了氣的充氣人一般,癱軟的躺在立花奇雄營帳的地上。
他望著營帳那的天花板,雙眼無神的喘著出氣。
立花奇雄彷彿看到了山本泰一郎眼眶裡面竟然泛著淚花。
他彷彿還聽到,山本泰一郎那近乎蒼蠅嗡嗡大小的聲音,在喃喃著一句:
“我的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