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說她正策劃著怎麼逃跑呢吧?
修白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阿婆面前,指了指不遠處,“你的崽子好像摔倒了,不去看看嗎?”
修白手指的方向,一個剛剛化為人形的小男孩臉朝地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坐起身子虎頭虎腦地擦了擦臉,看見小胖胳膊上沾了幾滴血,被嚇得哇哇哭了起來。
阿婆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的無所謂,“我那群小崽子太淘氣了,天天都那麼瘋玩,甩幾下長長記性也好。”
小胖孩被獸母拉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雪,又抹了一把擦破皮的小臉蛋兒。
“都叫你走路小心點兒了!這下好了,摔倒了吧!”獸母一邊碎碎念,一邊幫小孩整理衣服。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聲,沒過一會兒又好了傷疤忘了疼,上躥下跳地在雪地撒歡。
蘇香香看著可愛的小傢伙,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阿婆從自家崽子身上移開了視線,倒是沒再逼著蘇香香下崽子,不過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碗,忽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族母大人,您這食物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呀?竟然能把我家老頭子的瘸腿都給治好了?您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其他的人!”
阿婆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
多數受傷的族人吃了蘇香香的食物,身上的傷口都肉眼可見地癒合了,大家對此都非常好奇。
阿婆小聲問詢時,周遭好幾道好奇的視線偷偷瞧了過來。
修白微微欠身,將阿婆無聲地逼退了幾步。
“您只負責吃飽就行,食物怎麼做出來的,就不用您操心了。”禮貌又不失威嚴。
阿婆抿了抿嘴,雖然心底好奇的緊,但看在修白的面子上,還是默默地離開了。
不遠處幾個獸人小聲議論。
“族母大人的食物也太神奇了吧!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就要做一個殘廢了呢!沒想到吃了幾碗肉,居然能站起來了!”
另一個獸人不屑地嘁了一聲,“你這算什麼?村東頭那家的兒子,都被紅骨獸把腸子咬出來了,結果他伴侶端了幾碗肉到他床前,開膛破肚居然都長好了!”
“天吶!這些美味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簡直就是神蹟!”
“說來可怪了,我自告奮勇去給族母大人幫忙,每一個步驟我都試了,但是做出來的味道就完全沒有族母大人做的那麼好吃,而且也不能讓傷口癒合。”
一旁的獸人投去了鄙夷的眼光,“就你這種大老粗,能做出來什麼好吃的?你是沒看見,族母大人給食物調味的時候,各種食材把控都複雜得很,是你能看一眼就學會的?”
獸人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後又知足道,“學不會就算了,反正咱們族母會做就行,反正她正直又善良,不忍心看我們受傷,肯定會一直照顧我們的!”
在旁的獸人搖了搖頭,不贊成道,“那可未必,聽說族母與族長不和,一直都不肯和族長結侶,好幾次想要逃跑,還迷暈了我們白狼族的守衛呢!”
“那可不行!這麼厲害的雌性,萬一要是到了別的部落,我們豈不是損失大了?咱們得幫族長看好她!”
“對啊!不過……雌性的話,要是有了崽子,哪都跑不了,不如咱們……”
三個獸人湊成一團,小聲議論不斷,酒足飯飽,緩緩離開了宴會。
宴會另一側的蘇香香對此情況渾然不知,正跟著修白愜意地漫步。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打斷了安詳的氛圍。
蘇香香攜手修白看過去,發現雪玉正瑟縮著身子,微微顫抖地掉下眼淚。
而她對面,正是神色複雜的幕梢。